商少华这次没有客气,算是受下了这一礼。
现在的他已经很少出手为人雕刻了。除了好朋友的请托之外,他基本上也就自己在家雕刻一些玩玩,根本不会拿出来,只会用做自己把玩、欣赏。
而且,他家里收藏的籽料不少,但达到羊脂玉级别的,还真就没有几个。毕竟买回来,也是需要花钱的。他一退休老头,哪来的那么多钱。要不是儿子知道他的喜好,经常性的给他寄一些过来,他还真没有办法拥有。
所以,他对那块拥有的羊脂玉还是比较看重的。
张文远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相交数十年,他的请托当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至于说宋文镜,则是确实属于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欣赏。
“少华,这次打算在舒州住多久啊”张文远开始闲聊道。
“我是准备在舒州养老的,可儿子已经那边不让,说我一个人在这边不放心。而他从小在疆省长大,现在已经在和田地区成家立业,也不方便过来。我就想着在舒州待两年,再回疆省待两年,看看孙子。这样两边住住,也挺好。”
“哎,正东,我还是他小的时候看到过。现在都成家立业了,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张文远不禁有些感慨。
“谁说不是呢,现在还走得动,能两边走走。将来如果走不动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家祖坟都是舒州,我将来肯定是要埋进祖坟的,可不想倒在疆省。这一点,我跟儿子也讲得很清楚。”
落叶归根,商少华这种心态属于很正常的现象。
他儿子商正东也就小时候在舒州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跟着下放到疆省,就一直生活在那边。对于他来说,疆省那边更是他的家。可对于商少华来说,肯定还是舒州是他的根。
看着两位老人越说越凄凉的模样,宋文镜赶紧的上前打岔,“两位老爷子,怎么今天这么伤感,搞得就像马上要孤独终老一般。都是有儿孙辈的,难道你们的晚辈还能真不养你们真不养了,我宋文镜帮担着!”
“哈哈哈,这小子,还想着给我们养老呢。早着呢,我老头子起码还能活二十年。”
听到宋文镜的玩笑话,张文远不禁哈哈大笑。刚刚的话题确实有些沉重,两位老人在一起,所谈所想跟年轻人终究有些不同。
“小子,大话可不要随便说,真要老头子倒下了,想找个人服侍,估计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商少华见状,也跟着开起了玩笑。但这句话也有些将军的意思。
其实刚刚宋文镜所说,一半确实是玩笑,另一半倒也是真心话。尤其是相对于张文远来说。
老爷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宋文镜肯定是力所能及的帮忙,这一点,他不会含糊。
至于说商少华,两人刚认识,交情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可如果真有困难,找到宋文镜身上,他自己估计该帮的还是会帮,但也不至于说要去服侍。
“少华,你不要看文镜年纪不大,做人方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将来真有个头疼脑热,你只管招呼,他肯定没有推辞。”张文远开始帮着打个圆场。
“呵呵,我就开个玩笑,你们还真当真了呢。不谈这个话题,对了,文镜,听文远说你得到了一幅费丹旭的《仕女图》怎么样,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也观摩一番”
可能是商少华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顺着张文远的话,也就骑驴下坡了,转移了话题。
“没有问题,不过我放在老家了。你也知道,我在一个村里租的房子。平常白天很少在家,东西放在那边也不放心,所以贵重的物件,我都放回老家了。”
宋文镜一口答应了下来,但具体什么时候拿过来,还需要他回去一趟才行。今天刚从家里过来,总不能明天再回去,肯定需要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