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桥镇位于舒州大市的边缘地带,此时还算隶属于武县,而武县则是属于舒州市管理。
宋文镜之前就职的化肥厂原本就在舒州的边缘地带,离他家也有十来里的距离。
大约一个月之前,刚刚高中毕业的宋文镜,在表哥周一平的介绍下,通过关系进入到化肥厂工作,目前还在实习阶段。
可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因为无意之中得罪了厂长的儿子朱之明,而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化肥厂是不可能再去上班了,即使能去,宋文镜也不打算再去了。对方既然能找人报复自己,也就不可能让他再次回去。即使回去,也肯定是遭到对方的阴谋诡计的再次报复。
说不恨,那是骗人的。年代,能在市里找一份不错的工作,真的挺不容易。
作为派出所民警的表哥周一平,当然也是通过自己的关系,花费了不小的人情,才让宋文镜找到这份工作。
这已经是作为工作才几年的小民警周一平最大的能耐,而也是他们宋家欠下了很大的人情。
离家的距离已经不远,可宋文镜走得却异常的艰难。
本就遍体鳞伤的他,还要扛着一辆破烂的自行车,走上几里地。即使习惯了辛苦的宋文镜,此时也感到十分的吃力。
“文镜,回来了!怎么回事啊跟人打架了”
终于走到宋家村,渐渐的熟人多了起来。看到宋文镜如此模样,都好奇的询问起来。
此时的宋文镜可没有心思去一一解释,都支吾了过去。直到走到了那曾经熟悉万分的家门小院的门口,看到等在路边的父亲宋建国,他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刚刚自己的遭遇,而是当他再次看到中年形象的父亲,内心的深处隐藏很久的那份愧疚,终于让他爆发出来。
而直到此时,宋文镜才真真切切的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去。
按照以往的时间,宋文镜早该到家了。可直到快到七点,人还没有回来,宋建国已经有点焦急,于是就等在家门口,直到看见儿子扛着破烂的自行车,才大惊失色的迎了上去。
“文镜,怎么了被谁欺负了怎么搞成这样”
宋建国帮忙从宋文镜的肩上扛下那辆破烂自行车,同时急切的询问道。一向老实巴交的他,看到儿子如此模样,心中的怒火也不禁被点燃。
感受着父亲的关怀,宋文镜内心一阵火热,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份微笑,“爸,确实遭遇了点事情,回去再说,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平常本就话不多的宋建国,眉头紧皱,但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扛着自行车,领着宋文镜走进了栅栏围成的院门。
“丽娟,文镜回来了,你出来一下!”宋建国朝着那有些年头的并不高大,甚至显得矮小的四间乌黑的土砖房内叫唤了起来。
“叫什么叫,我正烧晚饭呢,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单独一间的厨房内,传来了宋文镜的母亲周丽娟的大嗓门的声音。
家中一向都是泼辣性格的周丽娟做主,此时的她并没有因为宋建国的叫唤就跑出来。一家五口人的晚饭正在锅上烧着,她可没有时间出来看一眼。
儿子每天下班回来,这有什么稀奇的,虽然今天稍微晚了点。
周丽娟没有出来,倒是堂屋内,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听到声音,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