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后,两个人的症状是不一样的,晋南晔失了眠,杭遂感了冒。
晋南晔那晚,脑海里总浮现出一些与杭遂有关的画面,他喝了一瓶酒,也是头疼了一番并没能好好睡着。
杭遂第二天早上醒来,呼吸第一口,第一反应是喉咙疼,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全身都疼,声音也囔囔的,晋南晔昨天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她说没有,现在却好似真的感冒了。
杭遂强撑着起了床,裹了一件衣服,勉强洗了把脸,然后去客厅柜子里找感冒药。
她冲好感冒药之后,打开手机,看到妈妈给她发微信说他们已经订好了三天后的机票,这次一定回去。
杭遂去冰箱找了一片面包吃下,算是对付了早餐,然后打车去上班,当她和别人打招呼说“早”,所有人都被她的声音吓到了。
中午,徐漫桢给她打电话,说想让杭遂周末陪着去看牙医,也被杭遂的声音吓到了,哪怕杭遂一遍一遍地说自己没事,有点小感冒,可徐漫桢还在在杭遂下班时准时出现在了文史馆门口。
杭遂又换上了自己从前那个用了很多年的包,看到徐漫桢之后,走了过去,却好像每一步都无力。
徐漫桢马上抱住了杭遂,急得要哭了:“遂遂,你这是怎么了你?”
“我好像,失恋了。”
“失恋?”
“哦,对,连失恋都不算,不过以后除了你不会有别人来接我下班了。”
杭遂话里的意思,徐漫桢听了出来,她明白,上次吃饭时的话,杭遂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
徐漫桢苦笑着拍了杭遂一下,说:“上车,我这车也贵着呢,不让你丢人,回家让妈给你炖鸡汤喝。”
“可是鸡汤不炖一天一夜不行的吧。”杭遂抬头看向徐漫桢的眼里,是泪水。
最后是徐漫桢陪杭遂回了杭遂自己的家,杭遂说怕自己这个样子吓到干妈。
打开门,徐漫桢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感冒药,她问杭遂:“你什么时候吃的药?”
“今天早上吃的,昨天晚上回来就睡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感冒了,晋南晔昨天……”说到这儿,杭遂不再说话了。
徐漫桢抱住杭遂,她哭着说:“遂遂,你跟我一起,哭出来,好不好?你哭出来,不要自己憋着,你哭出来啊……”
杭遂木然地坐在那里,徐漫桢太了解杭遂,她宁愿自己憋着,也不愿意哭出来让别人担心。
小时候杭遂被别的小朋友污蔑偷东西,杭遂把自己的手抓的血淋淋,都没有哭;初中她的保送名额被抢了,杭遂也不哭不闹,自己生了一场大病……有时候连徐漫桢都不知道杭遂到底想要什么。
徐漫桢点了一份粥给杭遂做晚饭,杭遂自己在烧热水,当她打开盖子,手被扑面而来的蒸汽烫到之后,杭遂终于哭了出来。
等徐漫桢听到动静过来,她笑着对徐漫桢说:“好疼啊。”
徐漫桢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杭遂喜欢上了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晋南晔。
徐漫桢在心里唾骂晋南晔,晋南晔正在集团会议是独战群雄。
晋南晔年少时的第一桩收购案就令他声名鹊起,晋南晔可以让濒临破产的集团起死回生,也可以让原本好好的企业一夜亏空。
他声名鼎沸的前提也是年少时无休止地不眠不休,他怕自己接不好祖母的班,好不容易自己站稳,可家族里红眼的人却不愿意让晋南晔好过。
晋南晔做的是决策,决策背后是他的心血。
晋南晔很看重的一项生态保护项目被别人恶意搞垮,能不能继续,怎么继续,都是问题。
满屋子的人束手无策,摇头叹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晋南晔。
晋南晔从到广州开始,一分钟都没有休息,此刻眼圈都是乌黑的。
徐漫桢帮杭遂请了假,让杭遂在家里休息一天,她也一直陪在杭遂身边。
杭遂醒来就吃点徐漫桢准备的东西,到点吃药,吃完就又重新窝到床上。
第二天早上,杭遂在徐漫桢醒来之前就先起了床,她洗漱好之后,徐漫桢才醒来,杭遂告诉她,她爸爸妈妈今天回来,她要去机场接他们。
徐漫桢听完也连忙起床,说开车带杭遂去。
杭遂坐在机场等着,还好这次父母如约而至,不然就没有晋南晔来接她了。
杭遂很高兴地投入了她父母的怀抱,见到很久不见的亲人的喜悦,暂时冲淡了杭遂心里的苦涩。
杭遂帮忙拿东西,说:“漫桢开车来的,在外面等我们。”
徐漫桢就像个开心果,嘴特别甜,她夸杭母“漂亮”,夸杭父“不显老”。
等到了车跟前,杭父看着价值不菲的车,说:“漫桢现在真是有出息,开这么好的车。”
“哪呀,叔叔,这是家里给买的,遂遂才更棒呢,她和导师一起写的书,谁看了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