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讲不讲道理？要是你打下来一架勤务机是不是也要记一个？”</p>
<div class="contentadv"> “扯淡！胡搅蛮缠给你脸抽肿，英人的双翼机是正儿八经的驱逐机，咋就不配记作战果？”</p>
其他人在争辩，有俩人却一声不吭。</p>
之前他俩就是不信邪，说好了俯冲扫射、一击脱离，却偏要去跟英军的海斗士进行近距离缠斗，结果险象环生、差点儿就被击落，得亏有人赶来解围。</p>
一个多小时后。</p>
因为当时已被躲藏在云中的美军飞机发现，欧阳章华在下令放飞攻击波以后便让丙字二十二舰队向南急转。</p>
整支舰队以高达29节的航速亡命奔逃，两小时后下降到21节，从而尽最大可能远离夏威夷大岛。</p>
美军在下午从卡胡罗伊机场、希罗机场、巴博斯机场一共放出三波岸基飞机，其中两波没有找到目标而不得不返航，另外一波在17：10发现明军舰队并实施了猛烈空袭。</p>
这一战美军投入了数量不少的SBD无畏俯冲轰炸机，使用1000磅半穿甲航弹和穿甲航弹集中攻击两艘装甲航母。</p>
紫微左垣号中弹两发，一发击穿甲板；紫微右垣号中弹四发，有两发击穿甲板。</p>
紫微右垣号受损相对较重，因为前段机库中的几架飞机泄露出的燃油引发了大火。</p>
得益于消防喷淋和半自动灭火装置，火势得到了控制，不过彻底扑灭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p>
戴着防毒面具、穿着白色防火服的损管队员们在奋力作业，灭火装置喷出的哈龙灭火剂有一股芳香气息，但却是高毒的。</p>
机库中的火焰透过装甲甲板的破洞涌出，在夜色中犹如烈焰喷泉似的。</p>
舰载机编队在夜晚摸黑返航，紫微左垣号打开了甲板泛光灯，当她已经在回收舰载机时，右垣号的飞行员们只能驾机盘旋干等着，在此期间有两架飞机差点相撞。</p>
随着油表见底，一些飞行员顾不了太多，大着胆子冒险强行降落，但更多的人却没敢这么玩命，选择降落到旁边的紫微左垣号上。</p>
然而左垣号的飞行甲板上还有十多架刚刚降落的飞机等待升降机将之送下机库，无法降落。</p>
情急之下，欧阳章华当机立断。</p>
他微微皱眉的望着夜空，扭头下令道：“传令！把还在甲板上的飞机都推下海，把甲板清空，腾出空位子给天上的飞机！”</p>
这时候不管是采购价七万多圆的三七式舰驱还是八万多圆的三六式舰雷都一视同仁。</p>
地勤人员们一拥而上，把那些刚刚经历过大战的飞机推入大海，不少飞机上都能摸到弹孔或者高速破片割开的口子。</p>
“甲板清空，全都腾空了，可以落下来了！”紫微左垣号的导引官在无线电中招呼道。</p>
当明军舰载机在摸黑降落时，W舰队的状况却要糟糕得多。</p>
光辉号被灌入海水淹没了锅炉舱，轮机被迫停止运转，电力不久中断，只有紧急发电机仍在运转。</p>
全舰进水两千多吨，舰体向左倾斜达19°之多，为避免倾覆，丹尼斯-博伊德爵士下令向右侧舱室注水来平衡。</p>
经过彻夜不停的抢修，损管部门成功恢复部分锅炉和轮机的运转，随后恢复主要供电，并于后半夜开始一边排水一边封堵舰体破口。</p>
与之相比，勇敢号可没那么幸运，身中四弹三雷的她早在18：30就被放弃。</p>
在水兵们撤离之后，勇敢号的火势失控并蔓延开来，成为一艘漂浮着的残破钢铁篝火，于19：13沉没于夏威夷大岛以东169㎞的幽深海底。</p>
这一夜对置身夏威夷及周围海域的官兵们来说注定难以入眠。</p>
得手的丙字二十二空袭舰队于后半夜转向正西，继续远离危险的夏威夷。</p>
丙字二〇空袭舰队再次做了跟屁虫，什么也没捞着，得知两艘紫微垣级的机队成功重创了英军航母，他们也开始转向撤离。</p>
尽管看上去波澜不惊，但欧阳章华的内心却相当兴奋——这最后的尝试竟然成功了！</p>
不过在欣喜之后，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就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p>
出于上次塔拉瓦海战的教训，以及先前遭到美军岸基航空兵的猛攻，他现在倾向于见好就收。</p>
尽管己方还有太微左垣号、天市左垣号、北落师门号这三艘完好无损的航母，但客观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p>
第一，己方在考爱岛的机场处在被压制状态，无法提供支援。</p>
第二，两艘装甲航母都已受损，不适合继续咬牙坚持。</p>
第三，美军还拥有充沛的岸基航空兵力量，萨拉托加号也具备完整战斗力。</p>
明军舰队还剩下的唯一优势是太微左垣号和天市左垣号没有被发现，理论上可以赌一波——如果二者能够奇袭瓦胡岛的几座机场，那么这场战役还能接着打下去。</p>
不过这个风险太大了，存在满盘皆输的可能性。</p>
大部分军官也认同这一看法，眼下没必要太心急，抓紧时间休整之后再战才是上策。</p>
凌晨时分，等电报发出以后，一宿未睡的欧阳章华才去自己的舱室小憩。</p>
5月23日6：46，宋仲楷允许了班师的提议，舰队暂时撤至中途岛做简单休整，随后再杀回来。</p>
同一时间，身在萨拉托加号的威廉-哈尔西也在权衡当下的部署。</p>
目前只有两艘明军装甲航母和一艘轻型航母现身，并且给了英国人狠狠一击，然而情报表明这次远征而来的明军航母至少有五艘，另两艘到哪去了呢？</p>
在塔拉瓦海战中，明军就是在被发现后立刻分出两艘航母高速机动躲藏进大洋深处，随后躲在暗处突然一击，几乎毁灭了TF-31特遣舰队。</p>
聪明人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上次吃过血亏的威廉-哈尔西很显然不想再吃一次亏。</p>
最后他决定返回夏威夷大岛以北海域，静观其变。</p>
当天下午13：25，立夏甲六号远洋潜艇抵达昨天的交战海域搜救落水飞行员。</p>
一名被救起来的鱼雷机飞行员声称亲眼目睹了勇敢号沉没，但是光辉号在天亮以后却驶远了，估计是夜里进行了抢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