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她态度不好,毕竟为了堵这三兔崽子,卢柳儿已经有三天没睡成懒觉了。
听到卢柳儿的声音,叶桑烟和叶初安本能的躲到叶桑晚身后,叶初安人小胆更小,攥着叶桑晚的衣摆恨不得揪出一个洞来。
这一举动,又激起了叶桑晚作为长姐的保护欲。
她将锄头环在胸前呈双手抱胸状:“你们有何贵干?”
这硬气的态度,令本将姐弟三当泥捏的卢柳儿瞬感不爽,她厉声喝问:“晚丫你胆敢对长辈不敬?
二婶不过回娘家几日的功夫,竟纵容得你如此无法无天,连你祖母和二叔也不晓得问候一声了?”
叶桑晚不屑地冷哼一声,“长辈?就你们?”
说话间,叶桑晚伸手将挡道的卢柳儿扒拉到一旁,“好狗别挡道,别耽误我们回家。”
被惹怒的赵氏从旁边蹿了出来,伸手便朝叶桑晚头上招呼,“我打死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白眼狼,你这个不孝不敬的东西,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听说你们要建新房,这我没意见。但是这地方是叶家的祖宅,既然你们与我们断了关系,这地方便是我们老叶家的东西。
地契拿来!”
叶桑晚不怒反笑,“拿来也不是不可以。这住宅的地契当初是如何到我们手里的你们应该很清楚,除非……”
“你这是不想给咯?”叶大胜眉毛一竖,扮出一副自以为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简直是瘦猴子装大猩猩——不伦不类,看得叶桑晚直想笑。
“我都说了,想要回祖宅的地契,除非叶二叔你一命抵我大哥一命,我大哥,他可是因你而死!”
一道银蛇般的闪电掠过头顶上的灰黑色云团,将大地照得雪亮,滚滚而来的旱天雷“轰隆”作响,似在为叶桑晚加油助阵。
三人被吓得嗷嗷叫,豆大的雨滴砸得他们脑袋发懵,双眼朦胧,仿佛叶初昂浑身是血的朝他们走来,口口声声向他们索命……
都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俨然这三人不止做了亏心事,似乎还过犹而不及。
叶桑晚一脸阴冷,捏在手里的银针在闪电之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不着痕迹的靠近,小小的银针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往叶大胜夫妻二人身上的肩井穴袭去,一息之间,叶大胜与卢柳儿只觉得双腿先是灌了铅似的挪不动一步,双腿直发麻。
一股寒意涌上叶大胜的脊背:“你别过来……不是二叔害的你,你要找就找你祖母……不关我的事……”
“啊~!你也别怪二婶,是你祖母……”卢柳儿面色惨白,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莫须有的“叶初昂”。
赵氏有些傻眼,“老天爷,你一道雷劈死这狼心狗肺的儿子和儿媳妇吧……我这么做我都是为了谁呀我……”
“轰隆……”头顶再次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身后炸开,紧接着那颓败的泥墙轰然翻倒。
与此同时,叶桑晚右手一翻,用了她身的力气,将那枚比平常还细小一倍的银针,弹射进了赵氏的膝盖,突如起来的痛,令赵氏单膝跪倒在地。
“安儿!”叶桑烟一声尖叫。
叶桑晚扭头去瞧,只瞧见那轰倒的泥砖瞬间将叶初安瘦小的身子掩埋其中,只剩下他一声惊呼:“长姐……”
见出了人命,叶大胜夫妻二人忙拽起地上的赵氏撒腿往家跑……
叶桑晚不顾一切地叶初安扑了上去,可谁知下一秒就被两条硬邦邦的东西禁锢并拖拽了回来,耳边传来云珩的低斥:“你不要命了?”
她只是短暂的失去了理智,听到云珩的话,叶桑晚迅速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刚才,那泥墙坍塌时的画面与自己前世地震死亡前看到房梁坍塌的画面重合,一想到叶初安有可能会死于此,就有些冲动。
可这泥墙不一样,因为经久不修,泥砖早已不成形,若不是因为这场暴雨淋湿了墙体……
“你怎么来了?你的腿还要不要了!给我回去!”
云珩却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脑袋,待叶桑晚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只瞧见一坨泥块从他肩头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不回去,我要保护你。”
云珩执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语气坚定,简短的几个字让叶桑晚微微动容,就像一道微弱的电流顺势淌过她心尖。
短暂的楞了一下,叶桑晚忙从云珩的怀里挤出来,对云珩警告道:“站在这别动。”
将被砸倒在地的叶桑烟迅速给扶到了一旁,在她惊恐地哀求下,叶桑晚徒手挖开泥块,将被砸晕过去的叶初安从泥堆里挖出来,并在怀里检查了把她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并无外伤,这才舒了口气。
再次抬首,只见那杂物间的泥墙已经倒了三分之一,若是继续暴雨,势必会将剩下的泥砖淋湿,再次发生倒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