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这几个月都在干什么蠢事?
午休的时候,温冉一点没睡着。
午休后,同事再次投入工作中。
摩登风格的办公室很明亮,时不时能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能听见细微的说话声
温冉视线停在半空中发呆。
她睫毛卷翘,根根分明,倒影映在眼睑上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碰了一下自己胳膊。
温冉转头,是艾薇从专柜回来了。
艾薇一边放包,一边打趣她:“摸鱼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温冉回过神,干巴巴眨了一下眼睛。
她没说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艾薇坐下:“你今天怎么不画图稿了?”
毕竟她每次回来,都看见温冉在画图稿,那模样认真的像在学校的三好学生。
温冉摇头。
还画什么呢?
都没有意义了。
艾薇还想问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逼近。
艾薇和温冉侧头看过去,是向潇月。
她目光明确,视线狠狠的盯着温冉。
温冉还没做反应,向潇月已经走近,对着温冉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个实习生怎么做事的?就送一个文件,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出差错?你知道不知道你工作失误会给其他同事带来多大的困扰?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难道不明白做人的基本道理?不给别人造成困扰是基本素质也不懂?你要是干不了这份工作就乖乖回家,别天天让别人给你背锅!”
她音量大,一点也没压着,更像是就要让部门的人听见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目光,停下手上的事,侧头看过来。
温冉理了理向潇月的话,站起身看着她,音量比往常大,反问:“请问我怎么给同事造成困扰了?”
向潇月没想到温冉会正面刚自己,咬了咬牙,质问:“我问你,上周,你是不是送了一个文件纸袋去浮山别墅。”
“是。”
“哼,现在,里面的戒指腊模丢了。”
温冉微蹙眉心,立即应声:“管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弄丢的!”
“不是你是谁?”向潇月双手环抱胸前,“你知不知道那个腊模多重要,让你送过去,本来就是为了缩减工期,现在雕腊组因为你的失误要重新制作,总监的时间都被你浪费完了。”
什么叫被她浪费了?
她做什么了?
温冉感觉心里堵得慌,但也只是在心里轻笑一声,然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个文件袋我交到对面人手里时,封口是完好无损的,所以东西不是我弄丢的。”
“你是推卸责任?”
温冉反问:“你在找人背锅?”
这话一落,办公室安静的怕是落针都能听见声音。
向潇月被戳穿心思,气得脸一红,食指指着温冉:“我没想到你长的白白净净一小姑娘,居然做事这么脏!”
温冉没因为她的态度退缩分毫,也没有因为她人身攻击的话被牵走,而是抓住最根本的问题:“所以你这是不管事实依据,已经打定主意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是吧?”
向潇月咬着牙,怒吼:“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到底是谁不要脸?
温冉气得脸都红了,她今天就要把这个理给说清楚。
她嘴唇微张,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就看见陈星过来了。
陈星淡淡的看了一眼向潇月,又看向温冉:“温冉,怎么回事儿?”
温冉一五一十的概述:“上周,向潇月让我帮她送一个文件纸袋去浮山别墅,我送达时,确认纸袋封口完整,没有任何损坏缺口,现在向潇月却说里面少了一个戒指腊模。”
她没用敬语,她不想。
陈星听完,看着向潇月:“你为什么说是温冉弄丢的?”
“我我给她的时候检查了,东西都在。”向潇月指着温冉,“肯定是她弄丢的!”
温冉往前走了一步,质疑:“你给我之前确定检查了,东西在?”
向潇月眼睫颤抖一瞬,随即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虽然她神情掩饰的很快,但温冉还是看见了她眼里的慌张。
还有她突然拔高的音量,都是心虚的掩盖。
温冉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难怪她根本不想查清到底是哪部分出了问题,直接把目标锁定她,因为事情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她不过是看她新入职,好说话,以为吓唬一下严重性,把事情掩盖过去,只是没想到温冉居然刚起来了。
温冉看向陈星:“陈老师,她给我的文件纸袋薄薄一层,就几张纸张的厚度,戒指腊模应该根本不在里面,而且”
“你胡说!”向潇月打断温冉,狠狠喘了几口气,然后往前压了一步,“你这是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现在的意思,她们一个说放了,一个说没放。二组一个老员工开口:“潇月在公司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有这种失误。”
荒唐!
温冉觉得这理由荒唐至极。
可能是温冉自知留在‘卡莱尔’也无法得到花丝香盒,也可能是温冉被这突来的冤枉和不公平对待堵了心,难受的厉害。
她忘记老师的教导,遇事要冷静,先思后行。
她直接怼回去:“所以像你这种前辈,应该已经不会出现任何失误了,是吧?”
“你…”那个同事被噎,话锋一转,“这幅坚贞模样演给谁看?”
艾薇听不下去了:“前辈,你怎么说话呢?温冉善良,才帮向老师去送东西的好吧?她演什么了?”
“善良?”向潇月翻了个白眼儿,“心肠和脸一样,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