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初将信拆开,内容不多,却极为暖人肺腑。
“你往北两里有一瀑布,这些日子去那练剑悟剑,钻研出独属自己的剑意,把那些鱼龙混杂的剑意部融会在一起,至于其他的,别怕,我在。”
信的下边一看有这三个文字。
好似随手刻画,却也能运转如意。有些字顿斗提悬圆润如篆书,如最左侧的一个大大的“李”字,虽是一笔写就,却是饱满丰韵。右边的落里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的“青云”,压锋捻转成柳叶,瘦骨嶙峋。
这就是他的署名,齐太初虽然不懂,但也依稀看出了些名堂,眯着双眼似乎要把这三个字看个透,前边的五十五字并非写的不行,只是不同于这三字,有啥不同,齐太初也说不明白,最后归根于一句“字中有剑势”
看完整封信,齐太初昂首靠在椅子上。瞧瞧!这格局一下就大了,什么是高人?这就是高人,什么是剑神,这他娘的就是剑神,他不是剑神都愧对这自信!虽是有些唠叨,但他老人家在,安心呐!
至于他说的去瀑布下悟剑,他肯定会去,顺便摸摸自己的水性咋样,如若是一般,那他以后就尽量不下水与人争斗,若是上佳,那倒无妨,若是下品,打死不下水!
烈日升山头,金辉波粼粼。
信中所说的地方当真有一处不知高度的瀑布。瀑布的脚下是一个大塘水潭,水潭并非只进不出,往北看有一天越来越窄的河,不,从出口算起,不过七八十步就只能算是小溪了。
瀑布倒泄的声音气势恢宏,轰隆隆的同天上打的雷一般,振聋发聩!那飞泻下来的银链在阳光下闪烁,使银链更明亮。而银链的宏伟大于任何一个饰物;而银链的庞大,又大于任何一个无形的气墙。
水潭边上都是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齐太初脱去鞋子上衣放在岸边,留香也摆放在衣服上,赤着白嫩双足踩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上,有点像有人在给他按脚,竟也有着说不出的快感享受意味。
一只脚先没入水中,在这极热的盛夏,这冰凉的泉水无疑不是解暑神器,但是如果是刚出完汗的脚踩入这等温度的水中,那是极其伤身的。
水潭中也就是瀑布迎击的地方,有一块巨石耸立,没有在日月婆娑的时光中被水冲毁,齐太初半蹲沉下水,在水中睁眼,顿时眼睛就如同进了风沙,齐太初猛的站起,哇的一声使劲擦眼。
齐太初试了好多次,终于在一次入水后睁开了双眼,昏暗蓝色的事物,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石头沉在水底,有那么一两颗水草突破水底石头障壁生长出来。太阳光照射在水面上透进水底,齐太初能清晰看到一道道突破树叶的太阳光柱中有不少水中颗粒状粉尘在水中浮动漂泊。
水中的景色很美,是以另一种眼光看世界,齐太初生平第一次如此。在水中呆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爬上巨石。
在猛烈的瀑布冲击下,这块巨石单单是爬上去就废了齐太初九牛二虎之力,可要在这骇人得瀑布下练剑悟剑,该如何是好?更何况石头已经被瀑布冲刷的平滑无比,站稳都是一件难事,别提练剑了。
在这瀑布下面练剑有三个难度,一是坐着凭手动,二是站着腰动手跟上,三是走着身跟着动还保持平衡。
这巨大的瀑布冲外人的身上生疼,像是要把齐太初原地撕裂一般恐怖。从远处看过来,在那大山上有一条白色的线从山顶直直的画到山腰,山腰有个绿色的水潭,它接着一条小溪,不知道流向何方,那白色的线,它就那么静静的挂在那里,就向一条分界线把山分成了两座,那白色的线到底是什么呢?走近再看吧,水,那是水,它从山顶奔腾而下,那一滴滴,一串串,一缕缕,一条条,聚在一起,象白色的带子一样,连连不断。永不停息的扎到山腰的水潭中,那强劲的轰隆声,就象是要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撕碎似的。让人不得不退避,不得不感叹。
齐太初坐稳在石头上,运剑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