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初双袖一甩卷在一起,双手在背后抱住,昂首挺胸,颇有一番大少爷逛青楼的风貌。他这件衣服是他新买的,也是张筱檐挑的,他之前的紧身作战衣服被包起来,失去被绑紧束缚的难受后,齐太初也算是彻彻底底放开了,就差敞开天窗遛鸟了。
齐太初的步伐甚是夸张,手都随着身体的摇动而摆荡,街上的行人都盯着齐太初,口中还和身边的人念叨着什么,齐太初仰望天空,丝毫没注意前面有一辆装满茅草的稻草车,稻草车的两个杆子正对着齐太初迎来的方向。
张筱檐眼看齐太初就要撞上去,齐太初三字还没说完,就见齐太初腰下的部位顶在木杆上面,齐太初立马如同蒸笼里的大虾弓着背,脸色顿时就变得乌黑,随即从脖子上蔓延一道血色向上攀升,脖子的脉络如同虬龙一般密布。
齐太初咬着牙没有叫出来,但是额头上的汗珠足以说明他此刻经受着非人的痛苦!
张筱檐凑到他身边俯身说道:“齐太初,你没事吧?”
齐太初太阳穴的地方格外膨胀,艰难道:“好像有事,应该没断。”
张筱檐听后脸蛋通红,心里骂了一声流氓,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得意道:“你都快成无根之人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取一个齐无根吧!”
对于张筱檐这样的伤口上撒盐,齐太初没有啥想法,也没有理她,因为他现在实在是痛到极致,只能夹着大腿缓慢前行,原本的昂首挺胸也变成了现在的俯背弯腰。
玩笑是玩笑,张筱檐还是在他身边用肩膀托着他,给他省去不少的力。袁道清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他从齐太初撞上稻草车开始就一直在憋着笑,但不能说是憋着,顶多算是笑的不算猖狂。
经过这么一撞,齐太初吃东西的心思也没了,只是躺在马背上,不断调整自己的身位,由张筱檐牵着马前进,齐太初把自己的盘缠都给她了,让她买点东西在路上吃,买点放得久的带回家吃。
可张筱檐买的放得久的是什么货色?全是糖人,烤鸡烤肉,阳春面,小笼包之类的,齐太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给自己买的,还是现在吃的。
“齐太初,我听闻江湖上有一种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武功,我觉得很适合你。”就连袁道清都没有忍住打趣齐太初。齐太初也不好反驳,一是疼得不太想说话,二是反驳显得很无力,三是万一酒剑仙前辈说不过自己恼羞成怒宰了自己。
琴川是海拔最高的一座城,比一般的城池高了五六十米,要到琴川,就得先上台阶,这台阶有七十八层,每一阶台阶宽为两尺四寸,传闻这个台阶数对应着各地的美食数。
齐太初上来时不累,宽的台阶马走上来也不累,袁道清就更不用说了,唯有张筱檐一人累的吵着喊着要休息,齐太初当时还笑话了他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张筱檐牵着马,齐太初在休息,自然避免不了张筱檐的一顿嘲笑。
“我滴个大侠客啊,叱咤风云的风姿我倒是没有看见,被小小的一根杆子弄成了重伤,这我倒是亲眼目睹,以后你和人家吹牛说这个,人家不信你就可以叫我去给你作证,我免费给你作证,不收钱!哈哈哈。”
张筱檐说着说着憋不住笑了,她的笑就像导火索,跟在身后的袁道清也开始笑了,齐太初现在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可是爷爷曾经说过大丈夫不能轻易掉泪,即便是流血也不能因此落泪。
齐太初吐了两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慢坐起来,余光一瞥,看到前面的路中央有两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