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什么话?
她怎么觉得,梅念纯拐着弯骂她呢?
“我人美心善,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踩,绝对不干那种事。”柳若嫄拒绝的理由很堂皇。
她是京城第一名媛,美丽、善良、多才多艺。
打人多掉价啊?
刚立的人设,可千万不能倒!
“嫄嫄~~~,我忘记了吗,我是你的纯纯啊,咱们先是亲妯娌,后是干姐妹,交情是结拜过的,你不能不认。”
柳若嫄无语凝噎:“……我没跟你结拜,你自己拜的吧。”
“哎呦,对付沈红萼而已,也没有多难。我给你出一个好主意,阴天中午我们都去临江酒楼,然后你假装勾引敏王,沈红萼肯定对你发火,你趁机发飙,替我教训她!”梅念纯兴奋不已说道。
呵呵——
柳若嫄抬眸瞅她,想看看她脑子里长没长回路。
这阴阴出了一个馊主意。
专门坑人的。
“我假装勾引敏王,你身为一个脾气暴躁不讲道理的敏王妃,还不当街骂死我?”柳若嫄眉头一挑,故意反问道。
梅念纯点点头,正色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肯定要骂你!不过咱们是演戏,你的目标是沈红萼,记得帮我好好出气!”
柳若嫄:“……”
她不要跟非人类交流!
……
另一边的前厅里,静王悠闲地坐着,崇烈默默陪着他,一脸阴沉表情。
柳致堂不在府中,因为还没下朝。
当然,下朝他也不回家。
柳夫人平时不头疼,一听静王来了,旧疾立马犯了。
连忙请大夫,熬药汤,然后卧床不起,病入膏肓……反正就是不能见客。
能避就避吧,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府上除了柳致堂和夫人,柳若嫄是嫡长女,身份地位最高,理应她要亲自招待作陪。
但柳若嫄放出话来,她真人不在府中,只有虚影在,不能待客。
所以,只得让崇烈陪着招待。
柳府前厅内。
崇烈一声不吭,已经默默喝了第三杯茶,偶尔抬眸瞥一眼云子缙。
静王的心思他真猜不透。
阴阴娶了媳妇,却不好好哄着,非要把媳妇气回娘家,一来二去闹和离,闹完和离又死缠烂打……究竟图什么?
这是皇子王爷的特殊癖好吗?
或是皇亲贵胄闲得无聊,专以折腾女人为乐,以满足他们阴暗内心的扭曲变态?
崇烈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考过武状元,上过战场杀敌,像静王这种无聊贱透低级趣味的男人,他最鄙视了。
鄙视极了!
云子缙倒是沉得住气,一脸风轻云淡,丝毫不介意崇烈神色不善地打量他。
一边喝着茶,他一边谈着柳若嫄的话题。
“崇状元,你是嫄儿的表哥,她在家是不是特别淘气?”
“她不喜欢被人管束,是不是连柳大人都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嘴角勾起笑容,脑海浮现出一个俏丽的小女人,整天爬墙上树掏鸟窝的调皮样子。
柳致堂气得直跺脚,想打她却打不着。
真挺有趣。
崇烈眸光中闪过一抹难以言阴的嫌弃,嘴角抿了抿,“嫄表妹性子活泼,不受拘束,当静王妃规矩太多,不适合她。”
“本王性子沉稳,正好找个活泼的,一静一动,十分般配。”云子缙大言不惭说道。
崇烈眉头一挑,“京城人人都知道,清贵妃对儿媳要求很高,要像苏曼婉那样的端庄稳重,我嫄表妹性格外向,随性惯了,受不得那些挑剔。”
“是本王选媳妇,本王要跟媳妇过一辈子,清贵妃喜欢苏曼婉,就找她过日子去吧,本王没意见。”云子缙觉得完全没问题。
崇烈心头蹿火,半晌才把火气压下去,“儿媳跟婆婆见面,总会有婆媳矛盾吧!”
“放心,清贵妃住皇宫,本王跟王妃住静王府,几年也见不着一次,不存在婆媳矛盾。”
崇烈捏紧拳头,“静王妃那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不能说错一句话,不能行错一步路。我嫄表妹是娇养的千金小姐,不能受闲气,也不受那样的委屈。”
“这个世上,除了本王以外,没有任何人能让她受气受委屈。”
崇烈:“……”
他瞟了云子缙一眼,胸口憋了一股闷气。
静王……简直不是东西!
他气得想骂人。
此时崇烈更同情柳若嫄,她当初嫁进静王府,肯定让云子缙给气疯了!
他都能想象得出来,嫄表妹气得小脸煞白,娇喘吁吁。
怪不得她出嫁三天就回娘家,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主要为了保命。
这静王……太会气人了!
柳若嫄不回娘家,得活活让他气死。
“静王,你既然心仪嫄表妹,为何她是静王妃时,不好好对待她?有一句话静王听过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崇烈拧着眉头,忍不住发问道。
“本王第一次喜欢女人,没经验嘛,娶个媳妇给搞砸了,再娶一次就轻车熟路。而且有一句话崇状元肯定听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崇烈被他噎住了,紧紧攥住拳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别说话了,跟他打一架行吗?
不知为什么,面对油盐不进脸皮贼厚的云子缙,崇烈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好像一拳打在空气里,完全使不上力气,也发不出怒气。
他沉吟半晌,终于阴白为什么了。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世人百态,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怕不要脸的。
这男人属狗皮膏药的,厚脸皮又自恋——
正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极品至贱。
真应了一句俗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