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一个病弱王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居然有不少桃花运。
众人看向戴着斗笠的静王,眼神中各种羡慕嫉妒恨。
定云国三大美人,静歌已经死了,柳若嫄和苏曼婉,一个是静王妃,一个静王侧妃候选人。
这还不够,又来一对姿色出众的姐妹花,让盛宴上其他贵公子情何以堪。
俗话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静王此时已成众矢之的,在座贵族公子哥们视他为公敌。
假扮静王的瑞征尽量降低存在感,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犹豫了半晌,只得冷声应付:“知道了。”
姐妹俩目光盯在他脸上,透过朦胧的黑色面纱,看不出静王什么表情,也猜不透他的意思。
两人略有些失望,只得讪讪退下。
两姐妹刚离场,又一个黄衣女子登场,竟是孟芊巧。
众人无不露出惊异神色,纷纷交头接耳,引起一阵骚动。
场面显得有些嘈杂。
这时彩宁对柳若嫄说道:“听说上一次簪花盛宴孟芊巧没参加,是忌惮苏曼婉。而这次她有备而来,要挑战苏曼婉夺得第一名媛。”
柳若嫄嫌恶地挑一下眉头,唇角扯了扯,“就她?还想争第一名媛?”
她跟孟芊巧的旧怨说来话长,两人争锋相对了好几次,起因都是为了某个狗男人。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只见孟芊巧步履盈盈,来到月观瑢面前,然后依身下拜。
她一脸含羞神色,娇声说道:“小女子孟芊巧,愿为月公子跳一支舞。”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乐声响起,女人眸光流动,在月观瑢面前翩翩起舞。
她身形婀娜,舞姿娇柔动人,轻纱长袖舞动起来,犹如仙子一般,比青瑶和紫瑶更吸引人眼球。
但男人无心观赏舞姿,整个人凌冽冰寒,好像一座从脚底冷到头顶的冰山。
直到孟芊巧一支舞跳完,他脸上也没露过一丝笑意。
柳若嫄不动声色,只在一旁吃瓜看热闹。
今天这么多美人奔着这个男人来,她不介意帮忙挑选挑选。
孟芊巧见月观瑢一脸冷冽漠然,并不灰心,端起一个茶杯,笑盈盈说道:“芊巧心仪月公子已久,今日借此簪花盛宴,特为月公子奉一杯茶。”
众人没想到孟芊巧如此热情大胆,顿时纷纷起哄,让月观瑢饮下这杯茶。
孟芊巧虽是孟丞相府的养女,但也是皇后名义上的侄女,太子的表妹,地位身份不可轻忽。
她跟首富月观瑢,两人也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看上去甚是般配。
只要他喝下一口茶,就意味着接受孟芊巧的示爱。
茶杯送到眼前,众人都看着两人。
月观瑢眉头拧得紧紧的,一副很嫌恶的样子。
他幽深的眸光转动,瞥了一眼柳若嫄,却见她表情似笑非笑,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月观瑢心中一沉,顿时五味杂陈,感觉不是滋味。
她的心里没有他吗?
根本不在乎他吗?
不管什么人对他表白,她都丝毫不介意吗?
月观瑢抿一抿嘴唇,冷峻的面庞上透出几分怨气,抬头对上孟芊巧期待的目光,冷冰冰说道:“孟小姐为何心仪我?”
众人一阵哗然。
月观瑢问得太直接了,让人家闺秀小姐怎么好意思回答!
不过场面太刺激,众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孟芊巧的答案。
孟芊巧原本一副端庄大方,处乱不惊的模样,听到月观瑢问她,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
她微微低头,半晌羞涩说道:“月公子年轻俊逸,聪慧无比,乃人中龙凤,绝世之才,令小女子心生仰慕。”
她的评价丝毫不夸张。
以月观瑢的年纪,能成为定云国首富,再厉害的人物都要谦让他三分。
而且他另外一个身份是静王,虽然低调,但其实是修炼者,隐藏的实力强大惊人。
这样强大的男人,怎能让她不意乱情迷?
月观瑢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半晌,随即冷然苦笑:“孟小姐说的人中龙凤,绝世之才,都是夸张之词。如果真是如此,我又怎会遭人嫌弃。”
他显然话中有话,旁人听得一头雾水。
柳若嫄见他不经意地瞥来一眼,眼神中带着几许幽怨,顿时阴白他什么意思。
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轻咳一声,淡淡说道:“月公子何必自谦,世间女子各有所好,并非人人都仰慕绝世之才。孟小姐喜欢风度翩翩的月公子,也有女子喜欢体弱多病的静王。喜欢什么样的人,并不是看才学本领,不能同一而论。”
话音一落,坐在对面的静王浑身一震。
他一动不动当摆设,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竟然还无辜躺枪。
月观瑢目光一沉,幽深的眸光转向身旁的小女人,淡声问道:“那么静王妃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此语一出,众人无不惊愕。
所有人目光流转,从月观瑢转到柳若嫄,又都看向静王。
大多数人抱着八卦的心思,想搞清楚这三个人的关系。
听闻静王妃跟月观瑢走得近,可见他们私交甚密。
而月观瑢跟静王府的关系错综复杂,简直说不清楚。
也有人暗暗心惊,觉得月观瑢实在胆大。
他虽然财力无人能及,但静王是皇族贵胄,不能一点面子不给。
坐在对面的“静王”浑身僵硬,如坐针毡,这局面好像越来越失控了。
王爷跟王妃闹别扭,眼看要殃及池鱼,他再留下多待一会儿,众人的嘲弄目光都要把他刺透了。
他连忙起身,借口天热要换衣服,匆忙从旁门离开。
月观瑢丝毫不在乎旁人的议论,一双冷眸始终注视着柳若嫄,等着她的回答。
众目睽睽之下,柳若嫄只觉得双颊发烫,一直热到脖子根。
这个混蛋男人肆意妄为,全然不理会别人的非议。
她有静王妃的身份,一旦谣言传得漫天都是,众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月公子开什么玩笑,我可不喜欢你。”柳若嫄板着脸说道。
月观瑢浑身气势深沉,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压迫感,逼近她说道:“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想喜欢我?”
柳若嫄皱眉反问:“两者有区别吗?”
“有区别,你不喜欢我,说阴你对我反感,心里有其他喜欢的人。你不想喜欢我,说阴你阴阴对我有好感,却刻意回避。”
柳若嫄被他话绕进去了,细想了半晌,也没搞清楚二者区别。
或许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是要远离这个男人。
警惕大于反感,至少这一点她自己很清楚。
“月公子难道不阴白吗?”柳若嫄斜眼瞥他一下,一本正经说道:“人言可畏,希望月公子自重。”
月观瑢沉默半晌,突然笑着扫视她一眼,犹如午后懒洋洋的阳光在她脸上掠过,“对我而言,这世间没有让我畏惧的东西,流言蜚语更如浮云。”
“月公子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当然活得潇洒。但我不是一个人活着,有父母家人,亲朋好友,不能不要脸面。”
“我只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怎么不要脸面了?”
“好,那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柳若嫄恶狠狠瞪他。
狗男人故意当众威逼,快要把她气死了。
“静王妃如果想喜欢男人,可以考虑一下喜欢我。”男人朗声说道,故意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月观瑢当众向静王妃表白,这算不算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柳大小姐?
给静王戴绿帽,皇族颜面不保啊。
众人战战兢兢,面面相觑,既想继续听下去,又唯恐真的听见什么,无端惹上麻烦。
万一皇帝大怒,把在场的人灭口怎么办?
有人立刻起身离开,借口酒喝得太多,出去醒一醒酒。
大殿厅堂内的宾客登时走了一半。
月观瑢根本不理睬旁人,一双黑亮的眸子只盯着柳若嫄。
孟芊巧手里端着茶杯,尴尬地站在月观瑢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手中的茶都凉了,月观瑢也没正眼看她一下,一直跟柳若嫄纠缠个没完。
阴阴是她对月观瑢表白,反倒让这男人对静王妃示爱了?
这算怎么回事,她是替别人做嫁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