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偃显然对月观瑢充满敌意,他低声说道:“世子大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柳若嫄没出声,见闪鹰吃果子吃得开心,完全忘记山洞里其他人似的。
看来这只鸟只想救阿偃,跟其他乞丐莫得感情。
这时月观瑢嗤笑出声,目光中染了几分霸道,拉住女人的手腕让她坐下来。
他目不斜视盯着她,淡淡开口道:“陪我喝两杯。”
旁边的阿偃急声道:“大小姐,万万不可。”
月观瑢眸光一冷,斜眼瞥了一下阿偃,犀利凌厉的目光令阿偃顷刻间浑身变得冰寒,忍不住瑟瑟发颤。
门外进来两个护卫打扮的人,不由分说将阿偃带走。
阿偃身上有伤,无法抗争。
他脸色发白难看,双拳握紧,眸光中透着几分悲愤和感伤,“世子大小姐……”
柳若嫄虽然觉得月观瑢不至于为难阿偃,但始终放心不下,“月公子,阿偃身受重伤。”
话没说完,被男人淡声打断,“他死不了!”
阿偃落在月观瑢手上,柳若嫄再怎样心怀警惕和敌意,也不得不暂时妥协。
她稳稳地坐着,对男人露出一个微笑,“月公子既是闪鹰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算自己人。”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走不了,那就留下来吃顿夜宵,借此机会探一探月观瑢的底细。
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月观瑢见她满脸笑意,但笑容不达眼底,倒也不介意,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他拍一拍手,珠帘外面进来几个清俊小厮,捧木盆温水的,端酒壶酒杯的,拿食盒上菜的。
柳若嫄在水盆里洗了手,擦手后拿起筷子。
反正月仙王请客,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不吃岂不是浪费?
月观瑢拿起一只银酒壶,亲自为她斟满一杯,放到她面前。
柳若嫄微怔,扯一扯嘴角说道:“我不会喝酒。”
她的话半真半假,也不全是扯谎。
前世在绮陌红楼喝的酒不少,但酒量没练出来,喝几杯就能醉倒。
月观瑢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突然抬手,捏住她俏丽漂亮的下巴,身子逼近几分,“你去了月仙岛,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柳若嫄愣住,随即嘴唇一扁,差点哭出来。
谁想去月仙岛了?
谁愿意打探秘密了?
她是无辜受牵连的好不好——
照他这个意思,她误闯了月仙岛,发现修炼者威逼丐帮众人挖地道的秘密,她就得被灭口呗?
只有死人的嘴最严了!
她还年轻呢,还没率领十万神兵搞事业呢,不想这么快就死。
可是他阴晃晃地威胁她——
她却无能为力。
因为打不过修炼者,逃也逃不掉。
可恶!
她一双漂亮的杏眸瞪得滚圆,强装坚毅不屈,眸底染着一层氤氲的水雾,好像眨眨眼就能落下泪来的模样。
月观瑢眸光微沉,“今晚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原谅你。”
他声音略微嘶哑,眸底愈发幽深,隐隐染上一抹红色,带着几分威逼的危险。
柳若嫄只觉得脸颊发烫,一股愤怒从心底涌出来,“你什么意思?”
亏她以前还对月观瑢印象不错,还有那么一丢丢喜欢他……
没想到这家伙,对她没安好心。
半夜三更把她困在观月阁,不让她走就算了,还逼她喝酒,答应他要求?
臭男人能有什么要求?
无非就是想趁着酒劲儿,占女人便宜。
“我喜欢你,今晚之后,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一点。”男人直言不讳,语气中带着强势的威逼,不容她拒绝。
只有让所有人知晓她是月仙王的女人,她才会真正安全。
呵——
柳若嫄嗤笑一声,无话可说。
所以说,以前觉得月观瑢温柔又宽厚,那都是虚伪的表面。
在他温情脉脉的面容之下,隐藏的是强势霸占女人的恶臭行径!
这么看来,月观瑢还不如静王呢。
虽然云子缙性格阴郁,脾气有点古怪,但好歹算是君子。
他绝不会在这件事上仗势欺人,逼她就范。
想到前世被迫陪男人喝酒的场面,柳若嫄的眼角微微泛红,眸光抬起看眼前的月观瑢,轻声问道:“你对我的喜欢……是爱吗?”
这问题有点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
但是突然间很想知道答案。
月观瑢眼皮一抬,眸光定在她脸上,察觉在一个瞬间她似乎情绪波动起来。
有点难过的样子。
等了半晌,见男人没有开口,柳若嫄抿嘴苦笑了一下,“所以月公子的意思是,今晚让静王妃陪你喝酒,满足你的一切要求?陷我于不义,置我于死地?”
她跟静王没和离,今晚与月观瑢单独在一起喝酒,跟红杏出墙没什么分别。
过了今晚,她的名声就臭到底了。
月观瑢盯着女人阴艳俏丽的小脸,见她清冷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失望和落寞,俄而闪出一抹脆弱的神色,那份倔强的模样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你不是不喜欢静王?”男人眉头挑起,声音愈发低沉。
她似乎很排斥他。
这让他有些焦躁不安,眸光暗沉得仿佛染上一团漆黑。
柳若嫄像是想开了一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静王给了我正妃的名分和尊荣,我总该安分守己,恪守妇道吧。”
况且,静王还对她有救命之恩。
两人在婚期之内,她绝不会背叛云子缙。
也不受眼前的男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