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帛殊双眼泛红,露出一抹狰狞的眸光:“你,你这个贱人,欺人太甚!”
“姓林的,你这张脸已经毁了,还以为自己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呢?想让女人往你身上扑,做梦去吧!”
她顿了顿,视线在林帛殊脸上掠过,语气轻蔑道:“京城传闻你人模狗样,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连狗男人都称不上,只能称上贱男人!”
离彤此时完全是柳若嫄的模样,红唇微启,一双漂亮的杏眸中尽是嘲讽和不屑神色。
白皙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睨着林帛殊,眼神辛辣,像极了一朵既美艳又剧毒的食人花朵。
林帛殊被她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身子抖如筛糠。
“林公子,我奉劝你一句,做人呢,要多积德行善,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说罢,离彤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她不担心林帛殊能不能守秘密,反正她从墙壁里走出来的事,他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只有修炼者了解结界通道的事,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简直匪夷所思。
林帛殊胸口憋着闷气,险些呕出一口老血,他哆哆嗦嗦指着她,却见女人停住脚步。
离彤转头,看向他书桌上摆着一碟点心,“你活得不容易,能吃能喝就惜福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吃不着了。”
“柳若嫄,你——”他拿起点心碟子,朝她猛砸过去。
离彤站在书房门口,不屑地抿一抿嘴,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后悔!”林帛殊眸光阴毒,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个贱人,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
第二天早上,柳若嫄醒过来,用力清一清嗓子。
昨晚唱了半宿歌,那心情,一言难尽。
云子缙刚开始让她给讲故事,她真不会讲那玩意,没办法只好给他唱歌。
结果倒好,他越听越上瘾。
她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唱下去,唱了一首又一首。
快累成公鸭嗓了。
前世在绮陌红楼当花魁,身不由己才给狗男人们唱歌,没想到重生为大小姐,还得给狗男人唱歌……
柳若嫄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这都是命啊!
两世被狗男人折磨,屡试不爽的命啊。
她伸一下懒腰,松一松筋骨,才发现身边的云子缙已经不见踪影。
她微微一怔,心底涌起一抹淡淡的失落。
他走了?
也不跟她打一声招呼,就这么走了?
有种被抛弃被冷待的感觉,让她十分不爽。
初衣进来服侍,暧昧笑道:“大小姐,王爷今天一大早走的,说昨晚辛苦你了,让你多睡一会儿。”
一边说,一边用探寻的小眼神打量她。
大小姐跟王爷,昨晚……是不是,那个了?
柳若嫄心情有点郁闷,懒得多做解释。
她是静王妃,跟云子缙有夫妻之名,就算两晚都睡一起,那又能怎么样?
切——
真是的,少见多怪!
……
外面天气正好,阳光阴媚。
柳若嫄手提鸟笼,带着初衣,身边跟了一只硕大的灵豹,悠哉哉离开内院厢房,一路去外院找崇烈。
她想让崇烈传授他祖传的内功心法,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资格跟太子叫板作对。
初衣说到雷鸢鸢赔偿了一千两银子,十分郁闷,“倒头来还是雪姨娘出的钱,那都是柳府的钱,真是便宜她了。”
柳若嫄一边逗鸟笼中的小眉眉,一边冷哼笑道:“没关系,这不到半个月,雪慕颜已经替雷家赔了近两千银子,肯定早就对雷鸢鸢父女心生不满了,只要让他们亲戚之前生出嫌隙,谁拿钱都是一样的。”
等她把雷鸢鸢一家降服了,再慢慢收拾雪慕颜。
柳府的东西,她都要从雪慕颜手里收回来,一件也不能少。
这时鸟笼中的小眉眉叽叽喳喳叫起来,柳若嫄仔细一听,它忿忿不平告状:“表小姐骂大小姐,表小姐骂大小姐!”
柳若嫄:“??”
原来雷鸢鸢去崔府道歉,回来后就躲在房间里,痛骂崔翩然和柳若嫄。
把自己丈夫管得那么严,能得什么好处?
只能让男人离心,变本加厉找女人。
她还诅咒柳若嫄,以后静王纳十八个小妾,让静王妃哭都没地方哭!
柳若嫄跟小眉眉交流了半天,听了这些话,不怒反笑。
雷鸢鸢那个绿茶,手段低端,根本上不了台面。
她还自以为姿色出众,能爬进静王府,真是做春秋大梦!
“小眉眉,以后再听见她在背后说我坏话,你就替我教训她,往她头上拉一坨鸟屎,不要跟她客气。”柳若嫄轻描淡写教唆道。
初衣:“……”
大小姐威武。
大小姐真牛逼!
两人走到池塘边上,看见前面一群人,正乱哄哄闹嚷着。
初衣伸长脖子瞅一瞅,说道:“大小姐,好像有人落水了。”
柳府花园中有一片荷花池,这时正值春末夏初,新鲜荷叶中刚冒出一个个小花蕾。
只见众婆子七手八脚,从荷叶间救起一个落水者。
远看是个女人,浑身湿透,披头散发,被人救起之后,坐在地上,一边嚎哭一边咳嗽。
“凤姨娘,凤姨娘,吓死奴婢了——”丫鬟绿萝在旁边哭腔叫道。
初衣撇嘴笑道:“原来是凤姨娘啊,平日她最喜欢来池塘边,摘荷叶,折莲花,捞莲藕,爱占这些小便宜。这回呀,她便宜没占着,倒把自己扔进荷塘里了。”
柳若嫄懒得理会这些闲事。
她自己有正事要办,才没心思管哪个姨娘捞荷叶还是掉荷塘。
“别管她们。”她直接从众人旁边绕路过去,看也不看凤姨娘一眼。
这时喧闹声静下来,空气中浮动着诡异的气氛。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柳若嫄,目光紧张,好像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一般。
柳若嫄纳闷,本小姐今天样子很凶吗,为什么看起来都很怕我?
“呜呜,大小姐,我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要把我推下水,咳咳,我可没法活了。呜呜,我命苦啊,从来不得宠,大小姐还要弄死我啊——”
凤姨娘坐在地上,头发和身上都**的,哭嚎不止。
柳若嫄停住脚步,转过头来,一双澄澈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愠怒,“你说什么?谁要弄死你?”
她早上睡醒,刚出来溜达一圈,就遇上个碰瓷的?
难道睡觉梦游,推凤姨娘下水,自己不知道?
凤翎她自以为是个什么瓜?
值得静王妃亲自动手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