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动手打伤雷舅爷,看来当了王妃之后,是想回娘家耍威风了。
她自负才学横溢,对柳若嫄十分瞧不起。
但偏偏柳若嫄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绝色倾城,名满京城,让她心中生出强烈的嫉妒和不甘。
同样是爹娘生的,两人只差一岁,凭什么柳若嫄倾国倾城,她却长相普通,打扮化妆之后,也只是中上之姿?
这件事让她心里很不平衡,因而刻苦读书,钻研琴棋书画,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惊世卓绝的才女。
这样,她就可以处处压柳若嫄一头。
柳冰瑚眸光中闪过一抹阴狠,面露柔和表情,说道:“姐姐当了王妃,全家人都替你高兴,静王娶了姐姐这样的绝色美人,一定欢喜得捧在手心当宝贝呢。”
柳若嫄微微点头,漫不经心却不失优雅淡定:“没错,女人长得好看,就会被男人捧在手心当宝贝。”
柳冰瑚身上一颤,双手攥紧,差点一口气憋住上不来。
她本意是要讽刺柳若嫄被静王赶回娘家,当面给她一个难堪,谁知道反倒被嘲讽了。
柳冰瑚眸光一凛,柳府的大小姐,是专门来克她的。
只要柳若嫄在,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看见那一张绝色容颜的俏脸,总会让她从心底升起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柳若嫄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她觉得无比刺眼。
“哼!”凤翎突然开口,不咸不淡说道,“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给静王妃行礼的,而是想问问大小姐,你出嫁的前一天,为什么要把我的丫鬟绿萝推进池塘里?”
没等柳若嫄反应,她继续阴阳怪气说道:“莫非大小姐以为,你除掉绿萝,就能勾引上林帛殊,让他当你的入幕之宾?”
这话又惊人又诛心。
初衣忍无可忍,急声说道:“凤姨娘,药不可乱吃,话不可乱说,你怎么能听信绿萝的话,诬蔑大小姐?”
“是啊,凤姨娘。”柳冰瑚也装模作样的劝道,“姐姐都是静王妃了,哪还会迷恋一个穷书生?都是没影的事情,你别听绿萝那丫头的话,跟姐姐这么较真!”
“我以前也觉得没影的事,才让大小姐差点害了绿萝的命!”
凤翎瞪着眼睛,视线十分狠辣锐利,“大小姐还有记性的话,应该能想起来,你出嫁前一天晚上,去给林帛殊送鸳鸯手帕,被绿萝撞见,你就把她推进池塘,差点淹死……”
“还当什么静王妃,简直不知羞耻!”
林帛殊二十出头,原本是个穷书生,在京城卖字为生。
柳致堂偶然机会见他写的字和诗词,很欣赏他的书法和文采,于是请他进府当一个小誊录,专门负责管理书房,抄写文书。
林帛殊无家无口,是个孤儿,于是拜在柳致堂府中,做了一个门客,想找机会借柳尚书的势力,可以飞黄腾达。
林帛殊进了柳府之后,因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有温润君子的气质,顿时引起很多丫鬟对他感兴趣。
凤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绿萝被林帛殊迷得神魂颠倒,发誓非他不嫁,柳府上下都知道这件事。
不料大小姐柳若嫄也心仪林帛殊,阴里暗里勾引他。
不久静王府选妃,柳若嫄被选中,于是在成亲前一晚,给林帛殊送了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对他表白爱意。
林帛殊习惯在柳致堂的书房挑灯夜读,这是柳府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大小姐柳若嫄,竟然夜里潜入书房,给香炉里添加迷香,还把一个鸳鸯手帕塞进林帛殊怀里。
这不是专门去勾引林帛殊,还能为了什么?
好在绿萝赶巧从书房外路过,及时撞破,才没酿成大祸。
但柳若嫄恼羞成怒,一把将绿萝推进了池塘里,初春夜晚池水寒冷,绿萝差点没命,到现在还躺着养病。
最后这件事被二小姐压下来,没有传到柳致堂和夫人耳朵里,但在府中仆婢中间,还是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绿萝请求凤姨娘为她做主,可是大小姐已经嫁进静王府,凤翎想要发飙报复,也力不能及。
没想到柳若嫄出嫁才三天,就传出跟静王和离的消息,让凤姨娘觉得,算旧账的机会来了。
凤姨娘在柳府强势高调,但始终比不过雪姨娘,让她心里耿耿于怀。
平时她不敢挑衅柳夫人和二小姐,只拿柳若嫄扎筏子。
但大小姐不仅蠢钝,脾气更是火爆,斗不过雪姨娘和二小姐,却敢跟凤姨娘顶头硬磕。
于是两个蠢笨女人,只要一见面就互怼互掐,柳府的人已经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