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定天牢方向,轻轻一吹
嗖
一阵风从外往里而去。
于此同时,黑衣人忽地踏步而起,去远,继而落到了远处一个皇宫的亭子上,双手列旗,分射四方。
刷刷刷刷!
四面旗子插落,彼此勾连天地之气,形成了一个覆笼天牢的无形气罩。
随后,黑衣人静静端坐,等着绣姬的彻底失控。
若他在,绣姬很可能选择鱼死网破
可他不在,绣姬即便发现了异常,也会尝试去解决。
绣姬是个骄傲的女人,她必然不可能服输。
可是,她却并非全能全知,所以不会明白“蛇缠龟”是何等恐怖的毒素
这就如温水煮蛙,若是刚开始就把青蛙丢入沸水,这青蛙便会倾尽全力地跃出,可若是这般温温吞吞地炖着,青蛙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却已经无力反抗了。
绣姬就是这只青蛙
他离开,是为了不刺激这只青蛙。
蛇缠龟,就是温水。
等到温水慢慢煮沸,绣姬察觉到她无法解决这毒素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反抗了。
这法子,确实下三滥,可却是最好的办法了。
对黑衣人来说,如今玉京局势,并没有那么乐观
宛如在针尖麦芒上跳舞
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还处于蒙在鼓里的状态中,现在只是稍稍觉醒,就开始出现各种纷乱
因为龙蜕山上那两位暂时下不来
他这是斩首战术,现在看起来是占了优势,可若是无法处理得当,局势便有可能反转。
而这其中核心,就在两处:
第一,绣姬能否归顺;
第二,青娘子的融合能否顺利。
“不要让本座失望,这蛇缠龟可真是让本座好找”黑衣人喃喃道,旋即他闭目盘膝,坐于凉亭。
他固然无法清晰感知到天牢的情况,而他布下的阵也无法封住绣姬。
但若是绣姬呀出来,他必然可以从阵法的波动而得之,继而阻拦。
同理,他若是冒然进入,绣姬也会知道。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黑衣人没管天牢里的情况,夏阎却不得不管。
他静静看着天牢中,看着那位太后从最初的平静,到微微蹙眉,再到低头苦忍,再到云澹风轻
可持续未久,以上过程又重复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后,太后终于紧并起了黑金绸裙里的那双长腿,脖颈微微扬起,神色虽依然冷媚,可双颊却多了两抹奇异的红晕,好似冰雪之地的晚霞,冰冷却温暖。
可太后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她已经开始微微喘气了。
一炷香时间后,她捏紧了双拳,贝齿暗咬,继而又平复下来。
如此这般
她好似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引诱。
终于,她俏脸涌春,睫毛沾雾,双目迷离,用力地昂起来脖颈,好似白天鹅引吭而歌,玉白的小足从凤屐里伸了出来,足趾运力地蜷缩着
此时
梦将军闭目养神,雪妃在假寐。
白素璃则是和夏阎远远地坐在崖边。
夏阎把这情况和白素璃说了。
白素璃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相公你救救娘娘吧”
她虽不完全是娘娘养大的,可心里对娘娘的感情却很复杂,甚至连她的性格都是彷着太后的
但夏阎并不确定那四面阵旗形成的阵法究竟效果如何,能不能察觉到他的潜入。
这就关系到女丑之尸和黑衣人孰强孰弱了。
若是,黑衣人的阵法更强,那么他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这许久了,他运用女丑之尸的鬼域进行观察,就从未被发现过。
而且至今为止,在他的关系】一栏里,只静静地躺着“红天魔”和“女丑之尸”。
这说明,“女丑之尸”十有**是和“红天魔”一个层次的
夏阎深吸一口气。
他即将做一个他穿越以来,最冒险的决定。
他要把赌注压在“女丑之尸”比“黑衣人”更强上。
“小白,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就隐姓埋名。”夏阎交代了下后事。
然后深深看向天牢中依然逐渐迷离、处于即将失控边缘的太后。
若是再不救老梆子,老梆子就真的完了。
老梆子若是完了,夏阎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尘埃落定,大事休矣。
他就算要去江南,也得要老梆子领路,否则路在哪儿他都不知道啊。
脑海里,有关他和老梆子的回忆一一闪过。
他伸出小手,往身体里又填了些“猰貐血裔的血肉”,这么一来就算他被秒杀,也可以很快复活。
“相公,要不要不”白素璃有些犹豫了。
可下一刹那,夏阎已经消失了。
再下一刹,他出现在了天牢深处,右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从后抄过太后的腰肢,同时沉声道:“我是夏阎,自己人。”
他赌老梆子知道夏阎,毕竟他也确实为大炎做了不少事。
果然,迷离中的太后听到“夏阎”两字后,就安静了下来,任由他的右手从后抱住了她。
嗖!
夏阎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射如鬼域的青色甬道。
入了甬道,他夹着太后疯狂地往前爬着,好似那黑衣人会从甬道的另一边追过来。
他甚至没有回到黄叶山,因为他担心那黑衣人会追到黄叶山。
他
来到了女丑之尸的古坟前。
如此,如果黑衣人追来,他就把女丑之尸给炸了。
“呼呼呼呼”
“呼呼呼!
”
大声的喘息声,从古坟前传来。
夏阎不觉已流了一身冷汗。
可那黑衣人没有追来,这让他稍稍舒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他忽地感到腰间有什么在动,低头一看,却见早已变得妩媚无比的老梆子将手轻轻贴到了他的铠甲上。
五指轻轻一扯,那威武无比的腐锈铠甲就如纸湖的一般,被撕开了。
另一只手再一抚,他的战裙也破碎崩裂了。
嗖嗖嗖
一重重白绫往四处射去,很快将这里包裹成了一个梦境般的世界。
而这世界里,只有夏阎和太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