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儿怕老娘生气,赶紧端了茶水出去。
赵文生闲坐无趣,偶尔一扭头,见表妹身形窈窕,唇红齿白。
想起在家爹娘说过的话,他心头一热就起身帮忙接托盘。
只不过他的手伸的长了一些,差点儿直接摸到方圆儿的手上。
方圆儿灵巧躲了过去,一边给母亲倒水,一边问道。
“表哥不是要读书吗,今日怎么有空闲跟过来?
我家三哥马上要去考秀才了,不知表哥是不是一起去啊?
正好路上也有个照应。”
赵文生听得尴尬,他比方玉大了六岁,也读了十几年的书。
但如今却是童生都没考过,自然不能去考秀才了。
赵富贵眼底闪过一抹不高兴,开口要替儿子解围。
锦绣却抢着抱怨道,“姑姑,三表哥回来,你要管管他!
我是他表妹,但见了面他连话都不说,居然扭头就走,太不知礼了!”
读书的小儿子,同样是赵金莲的心头肉,哪里会准许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外甥女这么说。
她当时就沉了脸色,应道,“这么多年没来往,你表哥认识你是哪个?
再说了,他整日忙着读书,没有空闲应付闲人也是正常。
倒是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不会是找去县学了吧?
好好的姑娘家,到处追男人是什么规矩!”
锦绣被数落的有些恼了,嚷道。
“姑姑懂什么,见到好男人就要追,否则怎么可能嫁得好。
我娘说了,当年就是她先追着我爹,才嫁给我爹的。”
“胡说什么,还不闭嘴!”
赵富贵和吴杏花儿齐齐开口呵斥闺女。
只不过吴杏花儿是心虚,赵富贵是不愿想起“屈辱”的过往。
当年要不是吴杏花儿设计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他怎么也不会娶吴杏花儿这么个丑女…
赵金莲不耐烦给他们一家人断官司。
再看外甥总是盯着自家闺女,她就更恼了,直接开口问道。
“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别说是惦记我生病,我这咳嗽的毛病,就是你们当年一盆冷水泼出来的!”
赵富贵尴尬,就道。
“金莲,你也别这么记仇。
当年都在气头儿上,一时失手罢了。
再说,爹娘死了,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
“你说不说,不说赶紧走!”
赵金莲起身要撵人,赵富贵不得已,这才说道。
“我也没别的事,就是生意上有些需要,想要找你借点儿银子周转一下!”
“借银子?”
赵金莲直接气笑了,她这个哥哥还真是多年如一日,见银子就像见了亲爹。
怪不得主动上门,原来是听说她们家里发财了。
吴杏花儿在一边翻着死鱼眼睛,帮腔道。
“是啊,妹子,你哥哥要做一笔大买卖,差了一百两银子。
听说你们家里最近很不错,所以才来周转一下。
你放心,等你哥哥买卖成了,赚了银子,一定给你…利息。
嗯,就按照千一算。”
别说赵金莲,就是方圆儿和王氏都要气笑了。
千一的利息就是,一两银子一月给一文的利息。
如今外边银钱来往,最低的利息都是千十。
吴杏花儿使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了千一。
到底是脸皮太厚,还是当他们一家都是傻子啊!
赵金莲直接摔了水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