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怕房间内是否有埋伏,或者是危险,在州府门口前的大骂,虽然街道已经清空。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多一个时辰,就会传遍整个越州城。
如果苏祁安进了州府,遇到什么埋伏或者是危险,调查团的三人绝对跑不掉。
东州监察使的身份还是很大的,但凡脑子没问题的,根本不可能敢公然对苏祁安动手,那就不是脑子有病,而是明目张胆的对朝廷示威。
以三人的为官之道,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果然,在苏祁安踏入房间,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刀兵埋伏,而是冯正、刘涛、林松三人。
三人坐在圆桌旁,脸色漠然的看着孤身一人的苏祁安,冯正还好,和苏祁安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笑着微微点头。
反倒是刘涛、林松二人脸色冰冷,上下打量苏祁安一眼,目光收回,没有半点好脸色。
苏祁安在州府门口的大骂,两位监察御史就算没有亲自在场,但总会有人告知他们。
苏祁安如此破口大骂,让二人有些吃惊,怎么说都是一方监察使,位高权重不说,更是皇室宗亲,怎么说出如此污言秽语。
本来他们是不打算和苏祁安见面的,就算是污言秽语的大骂,大不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算了。
但偏偏苏祁安的辱骂,不止污言秽语,而是带着人身攻击,直白的针对二人,说到最后,更是明示二人是贪赃枉法之辈。
这种恶毒的言语,要是朝廷听信之言,是要掉脑袋的,本以为陈笑能摆平这件事,但看来就是一个窝囊废。
如果他们不派人制止,让苏祁安入州府,谁知道后面他还会说出怎样骇人听闻的话来,本以为此人是个人物,明白官场之道,但现在看来,此人和一些地痞流氓没多大区别,专使那种下三烂的招数,让二人觉得恶心。
就在苏祁安刚入座时,刘涛、林松二人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哼哼,监察使胡说八道还真有一套,一上来就对我等二人扣上如此大的帽子,监察使就不怕我二人像陛下参你一本?”
“没错,东山侯,虽然你贵为东州监察使,但你不在你的东州好好督战,跑到越州来干游山玩水,还恶心谣言诋毁我二人,别以为我二人官小,但凭这些,上奏陛下,撤了你的职,让你下狱还是没问题的。”
二人的言语威胁,苏祁安丝毫不在意,看都没看刘涛、林松,自顾自的品尝眼前的美食,不紧不慢道。
“好啊,两位大人赶快上奏吧,对这东州监察使一职,本侯早就干累了,把我撤了正好,也省的本侯没事给各位找事。”
“对了,在撤本侯前,有一事要提醒两位,如今东州战事在即,没有越州水师的支援,想获胜感觉不大,到时候一旦东州被攻陷,本侯如何受罚没什么,但越州和东州之间相隔很近,到时候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会不会趁机南下,本侯就不知了。”
“苏祁安,你这是在威胁我等?你以为就凭你说的三言两语,就能吓到我二人!”
“没错,所谓借越州水师,不过是你的说辞,说到底不就是想替越王和越州官员翻案。”
“东山侯,本史把话放在这里,就算东州被攻陷,越州如何,也轮不到你操心,我大凉能征善战的将领不少,真以为少了你,我大凉就无人可用?笑话,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二人的嘲讽,苏祁安依旧无动于衷,他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继续道。
“嗯,两位御史说的不错,我大凉能征善战的将领很多,越州如何,的确不干本侯何事,毕竟到时候大不了越州事发,两位御史可以说,自己是负责监察官员,并不擅长战事,还请陛下派能战之人指挥作战。”
“要么提前和朝廷的人沟通沟通,大不了花点银子,把你二人调走就行,反正在越州银子捞够了,拍拍屁股走人就行,至于越州如何,又和两位御史有什么关系?”
“苏祁安,你…你放屁,少在这里污蔑老夫。”刘涛、林松二人被苏祁安说的气得不轻,脸色涨红,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反击的话。
苏祁安抬头,看着脸色通红的二人,马上道,“好,听两位御史的意思,是会留下来和越州军民一起同仇敌忾,抵御入侵的倭寇咯?”
“你…你,我们不是…”二人目光闪动,明显有点慌,想要解释,但被苏祁安直接打断。
“有两位御史这话,本侯就放心了,本侯什么都不要,立刻返回东州,并且马上跟陛下上书,两位御史大人忠心可鉴,愿意留在越州抵御外敌,与越州军民同生共死。”
“请求陛下,给两个御史调动越州上下一切权利,本侯回到东州,一定全力作战,至于最后最后结果与否,就看天意。”
“到时候有两位大人在路上作伴,本侯也不孤单,既然事就这么定了,本侯就不多待了,两位大人,公公,本侯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