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由毛文龙护送出去的王一宁,陈骏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是正直的人,为何单单就放不下偏见呢!不管身处哪个阵营,同为天下百姓谋平安,这等大是大非面前怎么还能搞党派之争!党争、党争,这该死的党争,活活的把大明朝廷给拖垮了啊!
其实王一宁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不过在当时的那个场景,自己不摆出姿态来,有怎么好意思走出陈骏德的房门呢。此时在远离陈骏德的府邸后,王一宁轻轻的推开毛文龙的手,冲着毛文龙拱手感激的道:“今天多谢毛将军前来解围,来日我王一宁必要重谢”!
听到这句话的毛文龙不由得搓了搓手,随后一脸羞愧的对王一宁开口道:“王通判,其实这个是你误会骏德了!当时不让出城迎战是我的命令,是我让人一直拦着骏德的!而且你也错怪骏德了,他也并不是阉党之人,只不过是当初与魏忠贤在开原城有过几日的交集而已。至于那魏忠贤对外宣称是其成员,只不过是他魏忠贤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话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跟王一宁过,今番得知这个消息的王一宁满脸诧异的看着毛文龙,犹豫了一下后这才开口道:“毛将军,其实刚才陈伯爷的那一拳也已经把我给打醒了。事实证明,那日的林畔城上不开门失守的决策,现在看来对于开镇东江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陈骏德以身事贼已是朝野上下不争的事实,俗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陈骏德若是正人君子,岂会招惹上那个阉人魏忠贤?这两个人狼狈为奸,日后定是祸国殃民的祸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王通判你想得有些偏激了。骏德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祸国殃民却是严重了,我也可以用人头作保,骏德他……”。
“好了毛将军,你也不必多言,我王一宁的眼睛不会看错!今天还是要多谢毛将军你,送到这里就可以,我也不用去看什么郎中了!”王一宁打断了毛文龙的话,随后深鞠一躬开口道:“我的差事也都完事了,今天陈伯爷给我的耻辱我王一宁永记在心!但是毛将军你也放心,我不是什么下作之人,阴谋诡计的我亦是深恶痛绝。我王一宁会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让陈骏德这个祸害身败名裂,告辞”!
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王一宁,毛文龙无奈的仰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渐渐多起来的雪花,心里头的苦闷不知该找谁去倾诉,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而此时在靠近渤海的双岛上,本应在广宁的毛承祚却是一脸憋屈的看着烧得并不旺盛的火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一趟广宁之行不是十分的乐观。
这都过去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可毛承祚依旧是沉默不语,这让其身边的部下不由得担忧的开口问道:“将军,有话你就呗,兄弟之间还藏着掖着什么啊?对了将军,咱们不回皮岛过年了吗?这里的条件可比不上皮岛啊”!
“老子还不知道啊,用你在这放屁!”心情明显不太好的毛承祚这刚一开口就是训斥自己的部下,随后脸上的愁容更甚,紧皱着眉头的抱怨道:“父亲的意思你也不是不知道啊,要是王巡抚把咱们陈伯爷的话当耳旁风了,咱们就先给父亲送信,得到回复咱们再回去;可是谁想得到,那个王巡抚居然那么信任那个孙得功,竟然当着那孙得功的面将陈伯爷的情报了出来,这下即便是陈伯爷到了广宁也是无济于事了。刚才接到父亲传来的信,年三十咱就在这过了,省得陈伯爷过去后再有什么冲突”!
“不能吧,看孙得功的模样不像是叛徒啊!陈伯爷的情报是不是搞错了”?
头表示赞同的毛承祚叹了口气后道:“我也觉得孙得功不像是会暗中投敌的叛徒!唉,咱们管这个干什么,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弄些年货来准备过年,能拖一天是一天!东江镇才刚开张,陈伯爷要是在广宁大闹一场的话,咱日后可就真成孤军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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