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屋子里的声音小了下来,而少了伴奏的袁宝贵也失去了继续怅然的情绪,招呼着侍卫们继续回来站岗。在门外听了一个多时辰的袁宝贵耳根子刚清净了没一会,毛文龙的亲兵来此通知陈骏德商议出征事宜。心中大呼护卫不好干,饱受精神双重折磨的袁宝贵只能是冲着门里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大人,毛将军派人来叫你过去呢,你看是这就去还是由末将打来人回去”?
“不用,我马上就过去,你顺便让人把姑姑也叫着!”轻声吩咐了门外一句的陈骏德扭过头,看着双眼迷离的怡珍,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声的说道:“我去准备出征事宜,你我今日过后便是一体,我陈骏德今生绝不负你”!
怡珍艰难的坐起身来抱住陈骏德,仰起头用她那张虽然妩媚,但却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意的脸对陈骏德轻吐道:“伯爷,今天之后妾身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不能再像那些该死的臭男人一样,将妾身送于他人”!
怡珍这无力的双臂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陈骏德心底顿时产生一种想要放下世间的一切,只求与佳人共度一时,哪怕只有瞬间也是永恒之感。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身着单衣的怡珍身上,在怡珍满是不解的眼神中陈骏德大步的离开。正当怡珍因失落而心中悲痛之时,一转眼陈骏德又是去而复返。
只见陈骏德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匕正对着自己的眼睛,一脸严肃的对眼中含泪的怡珍开口说道:“没有了你,这世间便再无色彩可言,那这双眼睛又留之何用?日后若是我陈骏德有一丝负你之情,你就用这柄匕刺瞎我的双眼!”随后在怡珍浑身颤抖的注视下,又将匕顶在自己胸口,语气依旧不变的接着开口说道:“抛弃了你,这世间便再无真情可恋,那这条性命又惜之何为?日后若是我陈骏德胸膛有一丝害你之心,你就用这柄匕刺进我的胸膛”!
看着陈骏德认真的眼神,接过陈骏德郑重递过来那柄的并不算太重匕,怡珍却是感到重比千钧。感动的泪水一瞬间涌出眼眶,对着陈骏德激动的哭诉道:“伯爷,遇到你是怡珍这辈子最大的幸事,若是早与你相识,怡珍何必要受那么多的屈辱”!
紧紧的抱着猛扑过来的怡珍,陈骏德动作轻柔的抚摸她的如水的秀,关于怡珍之前的遭遇陈骏德已经通过沙沟得了解了一些。美貌的女子生在乱世其实就是上天对其前世最为严厉的惩罚,尤其是在女真族那种子承父业的传统展到极致,就连已故亲人的妻妾也要继承下来的习俗。一想到怡珍在其丈夫死后过的悲惨日子,陈骏德一改之前严肃的面容,带着满足的笑容对着失声痛哭的怡珍开口说道:“好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就是你这个小妖精想走我还舍不得呢!说实话,其实咱们现在相识正好,若是你老早就认识我也不成啊,那阵我还是个娃娃呢!即便是你想做什么,那阵的我就算是豁出命来也满足不了你这个要人命的小妖精呢……嘶”!
“哎呀,伯爷你怎么了?肋下还疼是吗?”陈骏德的打趣让怡珍羞愧难当,正当她将头埋在陈骏德胸前的时候,陈骏德却是突然痛呼了一声,这可吓得怡珍抬起头,伸出手解开陈骏德的长袍,一脸担忧的看着陈骏德的肋下那块红肿之处。
“没事,本伯爷乃是朝廷的一员虎将,这点伤痛算个什么?倒是你给我宽衣解带的,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没关系说出来吧,只要是能办到的,本伯爷决不推辞”!
陈骏德的话让怡珍的脸瞬间便红了起来,拉着陈骏德坐在床上后撅起嘴娇笑道:“真没现你这个堂堂明廷的忠毅伯竟然是这么油嘴滑舌的呢!这都要怪伯爷你,非要尝试什么新的花样,身子骨不行还硬要逞能!来坐好,妾身这就给你涂上点药”!
怡珍眼见掉在地上的药瓶已经碎了,只好光着脚跑到柜子里去拿一瓶新的过来。而陈骏德却是坐在床上看着迎面小碎步慢慢跑来,时不时露出两支小腿的怡珍笑着说道:“哈哈,现在你还来说我,不是那阵你也不是挺配合的嘛!”看着俯下身给自己擦完药的怡珍,陈骏德伸出手的将她横抱在怀中,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后说道:“我先去了,晚饭前定能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一起吃个饭,日后你怡珍就是我陈骏德的女人,就是这东江镇的女主人”!
“嗯!”怡珍颇为乖巧的点了点头,在陈骏德迈步刚要走出卧室之际突然像回过神来一般大喊了一声:“伯爷,你等一下,妾身还有事要告诉你呢”!
闻听此言的陈骏德转过身来,用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对着怡珍开口说道:“怎么了美人?是不是突然之间感觉一刻也离不开我了啊”?
怡珍颇为头疼的看着这个突然之间变得油嘴滑舌的陈骏德,待其坐回床边之后才皱着眉头说道:“你少臭美了,今天我来这是要告诉你情报的。努尔哈赤那边最近动作可是不小,先是用李永芳诈降你们的王巡抚,而后又暗中招降了你们的将领。具体的我家的人却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在广宁的兵将中有人暗中投靠了努尔哈赤,一旦战起,里应外合之下明廷此次出征必然是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