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镇江城的街道上,陈骏德心中则是无比的激动,先不管这里能不能守得住,但是这场胜利却是货真价实的!而其他人欣喜之余也是得毛文龙的吩咐,所有人都是手不理刀柄、火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虽然陈良策将这些人的模样都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初来归顺之故,只是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没必要心里胡思乱想,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而他们脚下的这条路是直奔后金游击佟养真的府邸,今夜镇江城依旧是执行宵禁,一行人不一会便来到了目的地。眼下包围这里的军士全都是隶属于他陈良策,示意自己的部下打开府门,站在府门之前的陈良策躬身拱手说道:“禀告两位将军,今夜末将的部下袭击了这里,现已被末将完全控制。除了在双山的敌军,眼下建奴在镇江城的最高指挥官佟养真便关在此处!如今镇江城已然平定,还请两位将军验收敌将”!
“呵呵,陈将军忠君报国之心令本将钦佩!骏德啊,咱们进去看看这位游击佟养真吧!”说完话的毛文龙大步就往里走,而直到此时他紧握武器的左手这才松开,正所谓上行下效,看着他的模样,随他进城的军士也都渐渐的解除了警戒。
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姓的陈良策,陈骏德跟着迈步走进府门的同时笑着赞道:“陈将军兵不血刃的控制住镇江城,既能不费吹灰之力擒缚建奴之将领,又是从容的开门献城,真乃将才是也!此等大功我等必上奏朝廷,陈将军就等着升官财吧,哈哈哈”!
而一直跟在陈骏德身后的陈良策则是一脸惶恐的回道:“忠毅伯谬赞了,末将只不过是恰逢其时而已。这还要托您两位的福,要不是伯爷与毛将军为末将壮胆,罪孽深重的末将岂能改邪归正”?
陈骏德拍了拍陈良策的肩膀笑而不语,随着毛文龙的脚步向内院走去。不一会,说着话的众人便来到的被五花大绑的佟养真面前。看着眼前这些身着明廷甲胄之人,跪在地上的佟养真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陈贼,忘恩负义的狗奴才,忘了你当初是如何跪在老子面前求饶的吗?如今竟然敢引敌入城,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但是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我大金战无不胜,等到大汗派兵马踏镇江之时,你们一个个的定是死无全尸”!
陈骏德闻言连忙后退了两步,用眼睛示意陈良策上前搭茬。当然不是被张牙舞爪的佟养真所吓到,而眼神中的意思是撇清关系,这个佟养真是在是说你陈良策呢,跟我陈骏德可没什么关系。咱俩虽然同姓,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区别开来为好。谁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挨痛骂,一贯不吃亏的陈骏德岂会自己找骂?
虽然没有领会陈骏德的真是意图,但是自认为该出头制止佟养真污言碎语的陈良策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指着口鼻流血的佟养真喝道:“你给我闭嘴,大人面前还敢放肆!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一小小鞑虏何以大放厥词?还战无不胜?开原城之战时你们镶红旗损兵折将,连旗主岳托都被我们忠毅伯给活捉了,害怕你这个窝囊鬼?我告诉你,现在忠毅伯就站在你的面前!”说到这里的陈良策用手指了指陈骏德,紧接着一脸傲气的继续说道:“看到没有,就在这里!伯爷来此就是要重现开原之战的荣光,将你们这些双手沾满汉人血的畜生杀个片甲不留”!
闻听此言的陈骏德脸上故作威严,立着眉毛盯着被打倒在地的佟养真。可是心中却是有些不满,你说你个陈良策真是不会办事,这咋又把我给扯进来了呢?挨骂的时候老提小爷我干什么?刚才的那些眼神全没用了,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白瞎了小爷的这个“陈”姓!
果不其然,陷入疯狂之境的佟养真枪头一转,血红的眼睛盯着陈骏德转而大骂道:“区区一阴险狡诈之辈,何谈杀我族人?不过是一时侥辛而已,你们明廷当面锣对面鼓的哪次不是被我们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老子告诉你们,别看今天……噗”!
而此刻站在陈骏德身后的苏万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由得上前照着佟养真的脑袋“砰”的一声,势大力沉的一脚狠狠的就踹了上去,紧接着恶狠狠的说道:“大人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该死的王八蛋!”待佟养真趴在地上不住的吐血、吐牙之后这才转过头来,瞬间换上一副恭敬的面孔对着屋里的将军们拱手说道:“各位将军,这个混蛋刚才还带着百余家奴反抗,真是自不量力!除了这几个有头有脸的王八蛋,其他的都被末将给宰了!将军请看,这个是他的儿子佟丰年,那个是他的侄子佟松年。别看他俩现在一言不,之前一个个可是耀武扬威的,手提宝剑到处行凶,不剃头便砍头!都杀了多少百姓了你们?毫无人性的混蛋反而以此为乐!你们遭报应的时候到了,如今老子看你们还如何祸害百姓”!
“剃头是吗?”毛文龙不由得看了看陈良策与苏万义的脑袋,抢在陈骏德之前,面带凶光的问向佟养真道:“时间不多了,废话少说!本将且问你,到底是降还是不降”?
趴在地上的佟养真奋力起身,随即把头一扭,不顾已经漏了风的嘴巴依旧开口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蛮奴休想让老子低头,高贵的女真人怎能受你等汉人的驱使?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老子就在下面等着你们,黄泉路上老子把你们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