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威见状都是看傻了眼,这哪里是作为头目该干的事啊?你这是杀的爽了,可你看看你手下之人,完全没有了章法。相互之间也是没有了配合,在这狭小的空间人挨人,人挤人。尤其是从下往上看,被人家建奴的士兵完全给分割成无数个部分。三三两两的配合之下,不停的收割着平顶山众人的性命。有的人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挥出,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惨败只是时间问题,如若不立马重新部署,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陈骏德差点没让眼前的战局给活活气死,自己之前说过无数遍了,打仗靠的是配合,战阵,兄弟们万众一心。可这两个人抛下兄弟,自己独自冲入敌人阵中。将千余兄弟之性命忘在脑后,战局糜烂至斯,这两个人是难辞其咎。
可眼下并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陈骏德急忙让身旁的袁宝贵大喊,将自己的命令传达下去,自己可以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是自己却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的送死!
“少爷有令,齐大嘴,付天奇兄弟速速整合手下兄弟,结成战阵向前推进,援军就在你们身后,腾出地方来好让援军进入战场”!
一句大喊将正在与敌人厮杀的付天奇听了一愣,就这功夫劲,这后背就挨了一刀。
“好小子,跟爷爷玩背后袭击是不是,看老子不活劈了你的”!
那后金的士兵看着回过头瞪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大雪之后,在山里觅食的野狼,当时它就是这样的眼神。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一箭就结果了它,血流在了雪白的大地上分外鲜红,那流出来的地方也是热气腾腾。
想到这里他抬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那温热的感觉就是这样,听老人说那个季节正是母狼给小狼崽子觅食的时候,自己那一箭最少得让四个狼崽子过不了冬了。
这后金士兵摇摇晃晃,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那只母狼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了过来,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凶狠,他还想弯弓射箭,可摸了半天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依稀看见那头狼对着自己便咬了过来。
“疼”这是这个人在今生说出的最后的一个字。
齐大嘴这才反应过来,这咋还把手下兄弟给忘了呢,这少爷还能饶得了自己?听到袁宝贵的喊话后,急忙回身杀了过去。看着跟自己一样往回赶去的付天奇,齐大嘴心里头不住的咒骂:就是你小子连累我了,要不是你一上来就傻乎乎的冲了出去,老子会想傻狍子一样学你啊?
在场的平顶山的众人除了这两个头目心里有些胆颤,其他人皆是心中大定。自己等人可是让人家压着打好久了,这听到援军到来的消息之后,皆是奋不顾身的往前冲着。目的是给援军腾出点地方,自己等人得好好的喘口气。
岳托在阵后定眼观瞧,一眼就便瞄见了刚刚走下城楼的陈骏德。嘿嘿,我等候你多时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小子的祭日。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我满人的后果到底是怎样!
“哗啦”一声,岳托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跟我去会会那个当家的,其他人都给我直奔城门,要不惜一切代价打开它,迎阿玛进来。到时候咱们兵合一处全歼这山寨最后的抵抗力量,之后再直扑大寨,缴获一应金银不用交公,就凭你们自己的运气如何了,都听明白了吗”?
“喳,奴才谢主子恩典”!
岳托亲率剩余的巴牙喇卫队犹如长枪一般,狠狠的刺在了势头正猛的平顶山众人的阵上,就像气球被放了气一样,刚鼓起来的气,瞬间变空空如也,干瘪的气球也就再也吹不起来了。
“陈陈兄弟,准备突围吧,这些人能救救下几个算算几个,此战我们败败了”!
吴雄威的话让在场之人心就像是被人用锤子重重的敲打了一样,心痛之余,整个人都是头昏压花了起来。
“少爷不能再等了,万一城门被打开了,想走我们都走不了啦。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那个格格,他们投鼠忌器,没准我们还有一条生路呢”。
袁宝贵一语点醒梦中人,让陈骏德瞬间找到了生的希望,随即吩咐道:“去叫城楼上的众人下来,我们杀回山寨去,不管结果如何,要死我们一起死!我陈骏德今生与诸位相识乃是上市修来的福分,但凡有一线生机,我也绝不会放走,快去”!
“是……是,小的这就派人去”。
袁宝贵从来没见过陈骏德如此的失态,那血红的眼睛让他楞了好一会才派人去传达命令。
这一声大吼仿佛用尽了陈骏德一身的力气,喊过之后的他突然头昏脑涨了起来,急火攻心的他在闭眼前看到的是白艳儿那张慌乱的俏脸,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
白艳儿抱起陷入昏迷的陈骏德,面若冰霜的说道:“刚才骏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由我来接管这里的战事。一会所有人集中力量拿下马厩那个位置,随后我们借助骑兵的冲击突围回去”!
“四奶奶请放心,我们就算肝脑涂地,也要将少爷平安的送回山寨”!
白艳儿的丝带于风中飞舞摇曳,在这一刻,这个女子要为自己怀里的男人撑起这片摇摇欲坠的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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