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平顶山的官道上,一行五百多人的骑兵队伍飞驰而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哒哒作响。
满头纱布的钱布满不禁想起在后金没打来之前,这官道上往来商贾、百姓之盛状,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
可这种伤感稍纵即逝,便让岳托的大声催促所打断。
“都快着些,这天马上可就要黑了。无比要在天黑之间赶到那平顶山,将那山中的土匪给我杀个干净”!
岳托心里头可是焦急异常,自己的心肝妹子可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这落到土匪手里了,指不定会遭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这只要一想到伊雯可能受到的伤害,岳托便心急如焚,不停的催促着手下军士打马前行,恨不能立马飞到伊雯身边。
代善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父汗的召见都顾不上就赶来了,此刻是一言不发,眼睛紧盯前方的路。
钱布满眯着眼睛看着岳托、代善在马上明显有些凌乱的身影,心中恶狠狠的说道:“嘿嘿,我最亲爱的大哥,四妹,还有那个屡屡坏我好事的陈小子,不知道这次我给你们送去的大礼合不合你们胃口。那个格格姿色可是不错,可千万别可惜喽,多多享用便是。到时候我看你们如何迎接这后金大贝勒的怒火”!
可能是笑的动作有些夸张,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嘶”的一声,急忙用手轻轻的揉着嘴角。脑海里不禁想起那人与自己许下的好处,看着代善与岳托的目光慢慢的变得冰冷了起来。
山脚下,众人正吃着山上送下来的干粮,蹲在战壕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少爷,这天色可不早了,估计那建奴今天是不能来了,要不然让兄弟回山上睡觉得了,何必在这傻等着呢”。
齐大嘴狠狠的咬了一口被夜风吹得干硬的馒头,一缩脖子使劲的咽了下去,满脸不愿的对陈骏德说道。
陈骏德吃的跟他们都一样,虽然那个厨艺不错的徐佳欣给自己送来了小灶,可众目睽睽之下,陈骏德如何能搞特殊?只好挥泪让那送饭之人回去,跟着众人一起啃冷馒头。
“嗯,大嘴说得也是有些道理,我们在最后等一个时辰,我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要是没有发现建奴的踪迹,咱们便留下一些人看守便是,其他的就回山寨养精蓄锐,以待明日的大战吧”。
说完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小口吃着馒头的白艳儿一脸无奈,真不知道这个姑姑是抽哪门子的疯,非要跟来这里,留在山寨里好不好,正好也能看着点行动不便的程琳儿了。
陈骏德的话得到了周围各个头目的一致同意,毕竟谁也不想在这战壕里熬一夜,万一这要是没来,第二天兄弟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还能如何抵御人家来势汹汹的进攻?
这一个时辰对于众人来说比之一天还要漫长,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决定。此时的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迟迟等不到回信的陈骏德也开始动摇了起来,看来今晚那建奴是不能来袭击山寨了。
“好啦,董康你安排一些人在这看守,其他人就都带回去吧,看来今天夜里应该是没有事了”。
等得就是陈骏德这句话,董康还没搭茬呢,齐大嘴便站起身来大声的嚷嚷道:“这个都精神精神,咱们回山,明天在干吧”。
众人便拿起身旁的武器,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便要爬出战壕。
“都给我隐蔽好,前方有情况,少爷快看”!
董康一声大吼让众人心中一凛,都要爬出战壕的人又都跳了下来,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
陈骏德顺着董康手指的方向仔细观瞧,这天确实有些暗了,除了能听到“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其他的却是看不清楚。
“少爷,少爷是我们,前方发现建奴大队人马,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这了,兄弟们可要做好战斗准备啊”。
人未到而声先至,这句话让都已经放松下来的陈骏德顿时将心提到了喉咙处。
“哈哈,看来这建奴是着急去见阎王了,兄弟们在忍耐一阵,等收拾完这些短命的货后,咱们在回山好好的谁睡他一觉,都打起精神来,争取速战速决”!
“是,少爷”!
战壕里响起众人的回答声,语气中流落出纳坚定有力韵味,如同天下英雄皆是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主子,这就是格格被抓的平顶山,奴才对这个还是比较了解的,山里头最多也就六百来人,都是些乌合之众,主子们带着巴牙喇卫队的勇士,想必一个回合就能将他们这帮土匪杀个片甲不留”。
又回到了这个阔别已久的地方了,可现实早已经是物是人非,钱布满心中也是暗自想到:“没想到老子又回来了,所有的恩怨都在今晚解决,我要将我受到的所有苦难,一点一点的全都还给你们”!
“混账,你这个狗奴才,知道这山里有土匪还将伊雯带到这来,你安得是什么心?我告诉你,一会见得伊雯她要是无事便罢,可要是受了一丝伤害,我就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面对岳托的恶语相向钱布满急忙一骨碌从马上翻下身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奴才……”。
“够了,当务之急是先救下伊雯,其他的事之后再说。都给我听好了,谁第一个救下格格,我就赏他一个牛录,奴仆十人,赐银千两”!
代善的一声大喊瞬间点燃了巴牙喇卫队众人的进攻,举起手中的火把,向着平静的平顶山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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