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进来一个亲兵,恭敬着等待着大贝勒代善的吩咐。
做事要讲究有功必赏,有过必惩的原则。这次这个奴才立了大功,自己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况且这个奴才对自己事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也不好让他寒了心。想到这里对着自己的亲兵吩咐道:“去带着这位三等轻车都尉去疗伤,休息。一应要求都要满足,知道了吗”?
“奴才知道了,”又转过头对愣着的钱布满说道:“大人,这边请吧”。满人有满人的骄傲,他们绝不会对汉人低头,别说是个都尉了,就算是后来的三大藩王,也甭想让这个小小的亲兵卑躬屈膝,口称奴才。他们的忠诚,谦卑是只能给自己的额真,旗主。
钱布满听到后便愣住了,自己居然成了官身,虽然不知道这三等轻车都尉到底是个什么官职,可好歹是个官不是?毕竟土匪谁也不想当一辈子,自己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于是钱布满恭敬的给代善磕了三个响头后说道:“多谢主子赏赐,多谢主子赏赐”!
代善走到钱布满身边,缓缓的扶起他来,用手拍了拍钱布满的肩膀说道:“这是你该得的,去吧,好好休息。过一段我还得用你呢,以后加官进爵少不了你的好处,去吧”。
等钱布满千恩万谢的走出去了之后,代善又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钱布满带回来的地图,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志得意满的说道:“父汗,有了这个东西,咱们还怕他明廷作甚?我女真与他明廷的笔笔血债也该偿还了”。边说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开始回想起这么多年以来明廷对满族的迫害来。从无故闭市,到侵占我土,再到杀我族人,一桩桩,一幕幕,让代善的心被深深的仇恨所掩盖。
“阿玛,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脆响的一声打断了代善的思绪,不用抬头就知道,敢不通报就进来的人,不是那个破马张飞的和硕格格,自己的宝贝女儿伊雯还能有谁?
“你这个丫头,这又是跑哪疯去了?咱们满人不像他们汉人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你也不能天天不着家啊?你额娘成天都叨念你,生怕你在闯出什么祸来。你呀你,真是不让人省心,看来时候给你找个人家管管你了,要不然你这爱疯的心思,怕是永远也消停不起来了。”代善语重心长的对伊雯劝到。
伊雯对着自己的阿玛吐了吐舌头,心里也是很无奈,怎么阿玛一见到自己就这么说呢?真是让人受不了,自己这样不是挺好的嘛,这帮老古董真不了解我们这一辈人的行事作风,干什么他们也看不顺眼,总是鸡蛋里挑骨头,总用他们那个年代的理来要求自己。要是按照他们说的来做,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那还不得无聊死啊。
伊雯几步跑到代善身边,身子紧贴在他的胳膊,来回的晃悠,娇滴滴的说道:“哼,阿玛和额娘这是嫌我烦了是不是?我才不嫁人呢,我一辈子都要待在阿玛和额娘身边,之前额娘给我找的那些人都不行,人家才不要嫁给那样的人呢。阿玛,就让人家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还能帮你打仗呢”。
一提到打仗这事代善就头疼,你那哪是打仗?你找来一帮女兵,除了能够给我惹祸了以外,还能干什么?可是这话他可不忍心说出口来,自己的闺女脾气太倔,好胜心又强,我要是说出来她哪里不好了,心情不好之下,指不定又得给我惹出什么事端来。这头小倔驴,还得顺着毛捋才不踢人啊。
“好好好,阿玛什么都依你了行不行,你个小祖宗。”代善宠溺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说道。
“哦,太好了,我就知道阿玛最疼人家了。对了阿玛,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东西呢?”伊雯的视线又落在了摆在桌子上的地图来,一脸好奇之色。
代善这心里很是无语,就这?连地图都看不明白的人,还好意思说要帮我打仗呢?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太大了吧。可自己的宝贝疙瘩既然问了,自己也不能不如实告诉她,这些年的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自己,如果不能趁她心愿,最后肯定会闹出点幺蛾子来。
于是代善就将实情告诉了自己的女儿,还没等自己嘱咐她最近不要乱跑的时候,这丫头自己就已经疯跑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对代善喊到:“阿玛,我这就去训练队伍去,到时候一定要带上我啊”。
“这丫头,”代善摇了摇头苦笑道。做事风风火火的,有点事她一刻都消停不下来了。但有一点她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战争马上就要来了,我女真与明廷世代的仇恨必须要了结,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代善将地图小心翼翼的卷好放入布袋之中,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备马,我要去父汗那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