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猜出了其中的缘由,收起了已经看完的账册,安慰宁馨道:“我知道你这丫头心思重,希望你爹成龙成凤的,但他也是个人,你总得让他有一些放松的时间吧,老是学啊学的,我都怕他学成个傻子了。”
虽说魏琴比宁成文小不了几岁。
但由于她与宁馨关系比较好。
况且她自家也有个等着读书上进的哥哥要让她来操心。
所以,宁成文这个小三元光环在魏琴这里并不咋闪亮。
反而像她管自己亲哥一样把宁成文也当成了个崽子。
但宁家的崽比自家的崽省心是客官条件,所以魏琴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宁馨。
如今,宁家崽也闹了把叛逆,魏琴终于有了点实感。
“你想啊,你爹年纪不大就被抢亲,被欺负的性格都快扭曲了,然后又被你一直逼着学习上课,成绩又那么好,他心理压力得多大啊,没疯就算不错了。”
宁馨看看她,圆嘟嘟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还是没有说话。
魏琴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宁馨从桌边站起身,走到窗边。
将朱窗推开一个细小的缝隙,朝下面看了看。
一袭雪衣的宁成文还站在院子里。
紧抿着唇,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无措。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生他的气。
宁馨心里的火稍微熄灭了一些。
一旁魏琴又道:“估计你爹也是这次小考考的不错才玩的,你就知足吧,我哥这次小考考了班上倒数第二,人家不也是照样跑出去了么。”
书院的小考每个班级都是要考的。
内容不一样,但举行的时间是一样的。
魏凌没考中院试,继续在乙字班上课。
估摸着也是最近看他妹妹在做生意上闯出了些名堂,竟然自己也有意在府城做些生意,学习也不像往日那样上心。
这一次考试才考了个倒数第二。
魏琴愁的唉声叹气。
“要是我哥能有你爹一半的省心,他愿意玩什么都行,钱不够我贴给他都行……”
魏琴越说越气,原本在劝宁馨,再一想觉得自己真没啥必要劝人家。
宁成文不就是玩个叶子牌么。
她哥现在是想把他家剩下的钱都玩进去。
魏琴哀哀:“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兄长……”
在这个世界上,安慰别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看吧,我比你还惨。
过去,宁馨还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可就在这一刻,她算是彻底了解了。
这么一看,魏家确实比她家麻烦多了。
她只好拍了拍魏琴的肩膀道:“别生气了,你哥哥没什么长性,热乎劲过去就不会再折腾了,你别管他了,好好做胭脂坊的生意,最近热度还没有降下来,赶紧把后续的货物补齐,争取多赚点钱好过年,你不是还要回去给你爹娘瞧瞧你赚了多少钱么。”
眼见着就是除夕,魏家的酒楼自然是不能关张的。
魏琴和魏凌便会关掉这边的胭脂坊,回去县里和爹娘一起过年。
两句话便将魏琴的注意力就又转了回去。
她立马敛掉了烦闷,答应宁馨道:“下批货今儿晚上就到,你放心吧,过年前还能给你一笔不错的分红。”
这头姐妹俩又谈论了会儿胭脂坊的事情。
宁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宁成文已经被看不下去的魏家下人拉到一旁烤火了。
暖融融的火焰在炉子里跳跃。
宁成文怀里被人塞了个小暖炉,牙齿打颤的看着宁馨,讨好的笑:“馨儿结束了,和爹爹回家吧。”
宁馨依旧没看他,只是对送她出来的魏琴道:“麻烦魏姐姐派辆车子送我们回去吧。”
魏琴应声,刚准备去安排车。
就听到身后传来软软的一声:“车子里弄暖和点,我爹爹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