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颖轻啐了何秋一下,任由何秋握着她的手不放,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娘和我说,以前她还打算交给我一间铺子打理下,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她已经把王府的十几间铺子都直接让我代管了,不过她还是嘱托我多学些女子家该学的,像是刺绣什么的。”
王妃说的也对,现在朱玉颖哪还用学着打理家中产业,单单是何秋交给她的,都快赶上王府的了,只是王府的土地多些,而何秋给朱玉颖的大多是商业上的。
而直接交到朱玉颖手上的铺子,这不就是相当于给朱玉颖准备的嫁妆吗?
虽然何秋现在已经不在乎这点小钱了,但是朱玉颖有这样的心思也是好事。
但是对于她说的学针线活就算了,何秋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学什么针线活,以后这些东西都交给侍女来做就行了。”
朱玉颖点了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也没放弃这块,我打算只出图样,具体的都交给下人办。”
边说边拿起她身边几张新画好的图样,“这是首饰的,衣服上的朝廷一直是有规制的,也容不得我多下心思。”
何秋接过图样,认真的看了看,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古代的一套首饰能有这么多搭配。
就连最简单的男子头饰,朱玉颖也废了不少心思,在纸上画上好几套不同的常服。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何秋看的都晕圈了,他压根不懂这个,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对着朱玉颖猛夸,一定要相信自己媳妇的眼光。
何秋头如捣蒜,装模作样的说:“好看,好看,都非常好看,想不到玉颖还有做设计师的天赋。”
朱玉颖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何秋只能实话实说了,“这些东西我也就只知道看起来挺漂亮的,具体是用来干嘛的我都不清楚,更不用说上身的效果什么的了。”
何秋眼看事情有些不妙,只有强行转移话题,“玉颖,你现在每日忙这么多事,是不是很累,我看你人都有些清减了。”
朱玉颖只是盯着他,轻哼了一声,也不和他多计较,“我倒不觉得有多累,现在经商的事都是我最喜欢做的,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我怎么会觉得累?”
“至于画这些图样,我也就把它当做消遣,兴致来了,添上几笔就好了,一点也不累。”
“更何况,这都是为我们以后做准备的,一想到这儿,我就充满了动力。”
朱玉颖说起这些,眼神发亮,语气中满是兴奋。
这对未婚小夫妻,就这这些首饰图样,谈天说地,讲到朱玉颖小时候,讲到她以前自己动手刺绣,把手上扎出了不少针眼……
王府里,燕王妃徐氏听到下人汇报,何秋和朱玉颖在一起一个多时辰了,心中不由打了个突。
又听下人说起,这两个一直在聊朱玉颖小时候的事,心里才稍松了口气。
两个都是成年人了,又有未婚夫妻的名义,何秋一向又是个不怎么在乎礼教的,这要是万一……
想到这徐氏又觉得不能这么放任着,立马让亲自去朱玉颖的闺阁,婉言提醒何秋,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我就要赶人了。
何秋能说什么呢,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然后找个由头溜走了。
丈母娘,惹不起啊。
何秋一走,徐氏便严肃的教育起女儿了,“你们虽然定了亲,但行事也不可能这般轻浮,不然外面传起来什么风言风语怎么办?若是再被人看轻了去,你到时候怎么办?”
朱玉颖羞的耳朵都红了,辩解道:“我只是和他说说我小时候的趣事。”
徐氏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你们都是聪明孩子,何秋更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我对你俩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这男人啊,一旦是个能做大事的人,想做大事的人,心里就能装下整个天地,给我们女子留的地方就少了。你若是满心只有他一人,最后容易让自己受伤啊。”
朱玉颖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作为郡主,旁的不说天家故事还是比较了解的,别的不说,就说她爷爷和马皇后也算是极为恩爱的一对了,他爷爷不还是妃嫔无数。
而朱玉颖也算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了,皇室弟子起点还是比较高的,只要自己想读,总是能读的到的。
历史上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她也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相传当初卓文君为了司马相如当垆卖酒,后来司马相如发达后,却有了二心,卓文君伤心之下写下了《白头吟》。
这首托名卓文君的辞赋,里面有一句写得极好,朱玉颖一直在心里记着,期盼自己能真的遇到这么一个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现在朱玉颖觉得,自己已经遇到这样的人儿了,不认为她娘徐氏所说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朱玉颖抱住徐氏,脑袋抵在徐氏胸口,认真的说道:“知道的,娘。”
徐氏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朱玉颖没听进去,也对,这孩子刚定亲,何秋现在又待她极好,她自然不愿意相信两人的感情会发生什么变故。
只能牢牢的抱着女儿,满是怜惜,在心里暗自叹息,只希望未来何秋不要负了朱玉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