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按照事前的约定,唐华藏跟百里江夫妇告了假,悄悄地乘车来到百里奚地家。
没有惊动主人,李大发给他开了门,进入庭院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葛卫东正在院子里转悠,到了一个地方就会停下,然后放置一个什么东西。
两人在原地简单交流着,等到葛卫东布置完后拿着个八卦镜走了过来。
“可以了吗?”唐华藏看着葛卫东说道。
“应该没问题!”说着葛卫东将一枚五帝钱掷于八卦镜正中然后右手两指一并竖在胸前,嘴中开始念念有词。
随着他不断地念诵,葛卫东刚在院子里布置的五帝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竟然泛起了亮光,接着八卦镜中心的五帝钱也随之开始移动。
几人根据五帝钱的移动,开始不断变换位置,直到它一直停在中间发出轻微的“嗡嗡”颤鸣声。
“就这儿了!”葛卫东收起八卦镜,向李大发看了过去。
李大发从肩上摘下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一把工兵铲迅速组装起来。
他刚要动手开挖,唐华藏止住了他:“老哥,等一下!”
唐华藏以要挖掘的点为中心踏动罡步,前后左右各七步,每个角落跺三脚然后用脚尖在地上写一个“敕”字,再压上一枚五帝钱。
回到中间取出四张隐气符反手一个挽花,符纸自然后抛向空中,四张未燃尽的符纸神奇的飘向四个角落的五帝钱。
忙完这一切,唐华藏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气息和月华都屏蔽了,可以开始了。”
李大发这才抄起铲子一铲一铲的刨土,大约挖了三尺深泥土全都变成了红色,随着深度的增加红色变得越来越浓也越来越红,像刚泼洒出的鲜血一样!
终于在铲子“咚”的一声之后,刨开覆盖在表面的一层开土,一个朱漆木匣子映入三人的眼帘。
“有东西!”李大发最先出了声,说着就要用手去扒土。
葛卫东一记五帝钱弹出,正好命中他伸出去的手:“别动!有煞气!”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严肃。
李大发吃痛收回了手,刚要发作他就听到葛卫东的解释,他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唐华藏,只见后者默默点头。
一把拉起李大发,葛卫东跳了下去,掏出一张破煞符缠在中食二指,然后正对着木匣一指戳下,在距离匣子半寸左右的的地方传出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来。
李大发瞪大了眼睛:“这……刚才也没见有东西呀,而且我的铲子还碰到了匣子,怎么还有一层屏障呢?!”
唐华藏微微一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层煞气特殊,只被法术和法器激活,寻常器物碰到是能穿透的,但活物直接沾染则会染上因果。”
“哦!”李大发像个求知的孩子,而唐华藏则是那谆谆教诲的老师,确实这条路二人走的时间都不长,可唐华藏悟性和平台都比李大发好,所以自然走得快些。
在二人交谈间,葛卫东小心翼翼的扒开了覆土,这才发现覆土之下还有一张紫色符箓贴于其上,而这个匣子赫然是一口婴儿棺!
在芙蓉省这个地方,早夭的婴儿都被称作化生子,离世的时候一般就是裹一层布随便扔在一片“干净”的土地就行,可眼前这个东西显然违背了正常的风俗。
唐华藏和葛卫东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们干啥?搞得神神秘秘的!”李大发被他们这一出整得有点懵,不禁催促道。
“这玩意儿我开不了,华藏还是你来吧,你命格克他!”说着葛卫东又跳了上来。
“好吧!”唐华藏应声而下,随即开始动手去揭贴在上面的镇尸符。
“嘿!赶尸人的手笔,少见啊!”唐华藏拿起符箓稍微一看就察觉出了门道,因为各门各派虽然都有捉妖拿鬼的手段,但绘制的符箓和方法却是不同,比如道家的符箓因为侍奉三清祖师,因此多以敕字起笔,赶尸人则是尸字起笔。
在唐华藏忙活的同时葛卫东又开始在给李大发普及灵异常识,而这对李大发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两人正说到唐华藏的炎上命格专克阴邪之物的时候,唐华藏开始用工兵铲撬动棺盖,两人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过去。
在棺盖抬起来那一刻,一阵阴风开始搅动,受限于唐华藏先前的阵法,又只能在方格中打转,葛卫东倒是还好毕竟天师修为在那里,但黄阶一品相师的李大发却是有些扛不住,不断地搓着手哈气,说来也怪七月天感觉忽然像是进入了寒冬。
随着唐华藏手上不断加力,棺盖完全被打开,一个穿着红绿花袄的东西躺在里面,说他是个东西,那是因为他明明有人的身体却唯独长了个狐狸的头。
更为诡异的是他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个渗人的笑容,这一幕让在场的三人更为好奇,正要贴近去看,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然后是嘴巴,一根冰针一样的东西从他口中射出,唐华藏躲闪不及,慌忙之下抬手格挡,那根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没入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