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顺势松手,转而搭着宋惜哲的肩,问道:“小弟弟,这个美人儿叫梨夜?”
“关你什么事。”宋惜哲挣扎着躲开他的桎梏。
“你告诉我我就给你钱。”富家少爷让跟着的小厮拿出了一锭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才不是那种为了钱出卖朋友的人。”宋惜哲别过头去。
“嘿——你这小子!够义气,我喜欢!交个朋友吧,我叫宁初远,我们家是这块儿最大的布庄,跟着我,保你每天吃山珍海味。”
宋惜哲眼前一亮,快嘴道:“我叫宋惜哲,从黎州来的。”
“你干嘛告诉他我们是谁呀1骆雨霏一听,急得跳脚。
“我看他身上穿的戴的不像假的,就、就说了呗。”宋惜哲挠头,补充着解释道:“小雨霏你想想,他那么有钱,肯定能打听到不少消息,说不定能帮我们更快找到若明哥呢1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埃”骆杰飞赶到。
“这是……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傻眼,骆雨霏护着脸色不好看的上官梨夜,一个个子很高的公子搭着宋惜哲的肩。
“哥你终于来了!这个坏蛋要拐走梨夜姐姐,宋惜哲这个叛徒把我们出卖了1骆雨霏一脸愤愤不平地跟哥哥抱怨。
“小雨霏你别乱说,我只是和他交个朋友而已1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来和他说说。”骆杰飞示意他们站到一旁。
“在下骆杰飞,从黎州来寻一人,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若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说着,行了一礼。
“没事儿,我不计较。”宁初远眼神还没从上官梨夜身上离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骆杰飞听他语气,是个好说话的主,便也不再多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去寻客栈,先走一步,告辞。”
“客栈?你们刚来怕是不熟悉我们这儿吧,京州繁华,来来往往商贾旅客不计其数,客栈早就满了。再说了,我们这儿最差的客栈住一晚也要一两银子,你们几个人能住几天?”
“这……”骆杰飞犯了难,若是自己还好说,随处找个清净地修炼一晚也就算了,可此行还有两个姑娘,总不能连个换洗的地方都没有吧。
“兄弟,你们不如住我家,放心,包吃包住,不收你们一分钱。”
骆杰飞犹豫地看着他:“这……不妥吧?”
“很妥很妥,走吧。”宁初远搂过骆杰飞的肩,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几名小厮互相看了看,不解地挠挠头。毕竟他们家大少爷的主意天马行空,他们只管照做就好。
没走多远便到了宁家大院。
宁初远和迎上来的管家吩咐了几句,立马有人带领骆杰飞一行人去了客房,不得不说,宁府一切都置办得井井有条,不愧是这片地方最富有的商贾。
上官梨夜推门而入,惊讶于眼前之景,方才烦闷的心情也被冲淡了几分。
房内陈设简洁典雅,只一张床,一桌一椅。唯帘帐上几朵盛放的牡丹显示出主人的财力。
一大清早,宁初远便带着小厮送来几件绣工上乘的衣裳。
“小美人儿,你把身上的衣裳换一换,人再美也要靠衣装嘛。”
上官梨夜一改平日里温婉的语气,沉了眉眼:“有几个钱了不起啊?”
宁初远只当她是寻常姑娘家,觉得自己这种行为让她感到被俗看了,转念道:“你不喜欢钱?好,你等着。”
说罢,便气冲冲大踏着步离去。留下小厮几人纷纷四目相对,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梨夜又好笑又好气,心里道这个少爷怎么跟个孩童似的耍脾气,摇摇头,且叫小厮将衣物原封不动地拿回,便用饭去了。
日头正盛,骆雨霏陪着上官梨夜出去走走散散心。
西向径道,远离人群商贩,比之整个繁华的京州,也算是偏僻荒凉。
路上,她们碰见不少衣衫褴褛,讨要生活的乞儿。
上官梨夜沉思,喃喃道:“没想到这京州竟也还有人连饭都吃不上。”
“姐姐,他们看起来好可怜,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骆雨霏心有不忍,没走几步,已然有不少瘦骨嶙峋,与她一般年纪的孩童前来讨要一口吃食。
“去路口的小摊上买些白面馒头罢。”上官梨夜颔首,带着骆雨霏拐进另一条小道,和那老板买了几十个馒头。
她和雨霏抱着一大袋吃食回到那地时,路边蹲着的、屋内坐着的、墙头上趴着的人活像恶狼见了羊羔,眼睛一亮,死死盯着她们怀里的馒头。
“姐姐,我害怕……”骆雨霏手都在发颤,也是,她就算在外漂泊了几年,纵使穷得叮当响哥哥也会给她争一口饭吃,没有真正挨过饿,自然也从来没见过这番景象。
“雨霏别怕,就放在这儿吧。”上官梨夜轻轻将用纸包裹的吃食放在泥泞地上,雨霏也照做。
甫一放下,像是给了他们什么信号,四面八方的人蜂拥而至。如恶狼似的人群争先恐后地抢着唯一的食物,即便因争抢,有些馒头滚落到地上,沾了一层薄灰,亦有人捡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下。
上官梨夜眼疾手快地将骆雨霏往后带了十几步,远离那带,以防受伤。
“走吧。”上官梨夜抿了抿唇,怕她受惊似的,揉了揉小妹妹的头。
没走几步,被一个声音叫祝
“小美人儿,也赏我口饭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