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固然,
耶律洪基是控制住了自己身侧这数万人,但是,乱,太乱了,目之所及,最起码有三四座山是,喊杀震天的,耶律洪基,恨不能,提刀上阵,站在龙撵上,又蹦又跳,嘶吼道:“杀,给朕杀回去,不能输,爷爷就是死,也不能输。”
“杀啊!”
“为什么不动?杀回去啊?”
一众人等,
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耶律乙辛咬牙道:“陛下,如今,队伍被切割,而且,山道狭窄,咱们如果冒然回头,不仅不会反败为胜,还极有可能……”顿了一下,他还是老老实实道:“极有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那就眼睁睁看着七八万人被赵时收割?”
耶律洪基咆哮,
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是爱兵如子,但是,知道他的却都知道,他是,不愿承认失败,尤其是,不愿承认,明明在这种掐住对方咽喉的情况下,竟然还被对方,抽冷子,一脚踹在裤裆的失败……
但是,
“大王。”耶律良也站了出来,他,显然比耶律乙辛,最起码在耶律洪基心里的分量要重一些,嘶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咱们如今尚有前部五六万人,中部万人,若是回头,可能只能救得三五千人,且……”顿了一下,耶律良凑近耶律洪基耳畔,咬着牙的低声道:“这赵时是个心狠的,他这么借着耶律重元一闹,大王,保不齐……”说着,
他还狠狠的看了,
耶律乙辛一眼,
耶律洪基一颤,耶律洪基,其实,从不是个傻子,他只是不像赵时,赵时是从孤儿慢慢变成的皇帝,而他,他是从一开始就是贵族,或许,他也有过不是皇帝的时候,但是,他没有过那种不努力就活不下去的经历,这就导致,他的自尊心,病态的高,否则,他不是看不出来萧观音是引他上钩,他不是不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决策是当断就断……
但是,
他忍不了,
哪怕是看不到赵时在他面前:“笨蛋,来打我啊!笨蛋。”的惹人厌,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我又吃亏了,他就气的肝疼,气的,恨不能,举全国之力,把赵时踩死,踩死,踩死……
“大王啊!”
耶律良一把掐住了耶律洪基的胳膊,整个人,由衷的愤怒:“七八万人,就是让他杀,他能杀多少?而咱们只要先走出这一段路,先稳住耶律重元,再反过头来,咱们还是优势……”
耶律洪基一颤,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耶律良,又看了一眼耶律乙辛,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有些小看大宋皇帝了,只是,谁能想到,明明是自己占尽优势,而且,逼得对方不得不出城前压,竟然还会被对方找到机会,而且……大宋皇帝啊!大宋皇帝怎么能做出这么刚猛的决定……
“大王。”
耶律良,又,狠狠的摇了耶律洪基几下,甚至,差点把……你可别忘了,耶律乙辛也不对劲这句话冒出来,当然,他还是忍得住的,耶律乙辛很不寻常,这一点,他们在前几日便已经知道了,信是从,宫中传来的,并且,宫中那位还说,上京城内,不需耶律洪基操心,他只要,专心致志的把那什么大宋皇帝,剁成肉泥就可以。
但是,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封信,耶律洪基本就对,对面大宋皇帝的执念,一下子就更深了,这种执念,在己方强横的时候是好事,这代表,即使是死,耶律洪基也会跟赵时死磕到底,但是,在局势不利时……
“陛下。”
“陛下。”
“陛下。”
而且,
在耶律洪基迟迟不下决定的时候,不仅仅是中部偏后的士卒,就连前方的士卒也开始回头往这边涌,毕竟,众所周知,古代没有什么通讯手段,尤其是在战争中,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旗帜,这也是,为何总会有丞相,明明已经败的落荒而逃了,身旁,却好像,总跟着一个扛旗的,而且,这杆旗要是倒了,总会引起大乱,这便是旗在,人在的道理。
耶律良,
忍不住的看向四方大山,幸亏,幸亏对方比他们足足少了十万人,否则,只要再给赵时五万人,他提前一步把人埋伏在山上,趁着大军拥堵,往下滚石,落火,那……但是,纵如此,耶律良也不由的越来越急,人是少,但是,赵时总会抽出手来,一咬牙……索性……不管了,耶律良跳下龙撵,几乎是赌上性命的吼道:“所有人,不许回头,往前走,入云州。”
“这……”
一众人,
尤其是,耶律乙辛,不由的看向了龙撵上的,就好像被抽了一根筋的耶律洪基,毕竟,耶律洪基才是皇帝,幸而,耶律洪基虽然没说同意,却也……没有反驳,就是,好像被伤了心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