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样,这就是现实,而且是其他人毫无办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的现实。
万幸的是,刘瑾等人没有做出来更离谱的事情,这倒是让京城平静了不少。
俗话说“一方官管一方事”,京城官的烦恼地方官自然不懂,但地方官要处理的事情可能是一些京官一辈子都碰不上的。
周侯灿这一段正忙着处理县里之前所遗留的土地问题,而且这些争讼有的甚至在成化年间就存在了。
从县衙档库里翻出这些材料之后,周侯灿对漳浦县历任知县的能力便只剩下了佩服。就拿压住下面的争讼这点来说,他显然是比不上先前的那些知县的。
但周侯灿并不认为历任知县压住这些争讼就是正确的选择。
他认为,在土地问题上,堵不如疏。要是一直放任这些争端继续下去,漳浦县就可能出现更严重的情况,而那个时候,就不会只是几个人之间的冲突了。
近些年来,漳浦县的人口数量一直在增长,但漳浦县能耕种的土地并没有随着人口的大量增长而同步扩大。
因为漳浦县这边的土地条件本来就不是很好,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自然环境,每一代漳浦人都曾经尝试过改造这些土地,可最后的结果基本上是失败。
周侯灿自然也没有那个本事去改造自然,所以也只能做做治标的事儿,治本是不可能的。
在漳浦县也呆了四个月了,期间也有在村子里的经历,所以周侯灿自然清楚土地对于百姓的重要性。
他这一段组织县衙里的文吏处理的问题基本上都在小户之间,没有地的和大地主都不在他这次的处理范围内。
小户之间的问题虽然都比较小,但汇总起来也极为驳杂,而且还各有依凭。
“这个,”周侯灿眼睛盯着状词,头却下意识地往一旁转,直到转到了一个角度才收回目光,看向下面等候的吏员,“去拿黄册和鱼鳞图来。”
下面的文吏应了一声,便去一旁翻找起来了。
这几日都是这个流程,这小吏已经轻车熟路了。
“县尊,黄册和鱼鳞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