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唐突,敢问尊兄名讳?”
湛若水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到他身边,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虽然他一点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他却又总觉得这个人看着比较面熟,
“末学茹鸣凤,湛翰林这边请。”茹鸣凤对湛若水指了一处方向,便没在多说,而是转身先行离开了。
此时还在翰林院外面,茹鸣凤也不敢托大,不得已才这么失礼。
湛若水远远地跟在茹鸣凤后面。他也知道这一段事情的严重性,倒也没有埋怨什么。
看着茹鸣凤进了一处房舍,湛若水也跟了进去。
“甘泉先生,学生今日冒昧邀您至此,实是有不得不说之事,望先生见谅。”
湛若水已经四十二岁了,比茹鸣凤大了二十岁,所以茹鸣凤在湛若水面前是一点也不敢托大。
“茹主事请说。”
在茹鸣凤自报家门之后,湛若水就想起来了茹鸣凤这个人的情况。
作为二甲前列,茹鸣凤在戊辰科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茹鸣凤倒是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从房间内的桌子上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面前的湛若水。
湛若水找了处位置坐下,定了定神后便看起了那封信件。
茹鸣凤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湛若水,什么也没说。
昨日他将要下值的时候,左侍郎张澯到了他的公房,说了一些话之后给了他这封信。
直到张澯走出公房,茹鸣凤还在发愣。他实在无法相信,周侯灿仅仅离开京城六个月,就已经在学术上有了这般创见。
茹鸣凤是靠治《诗经》起家的,自然可以接受周侯灿的这一套理论。
但张澯告诉他现在的关紧事不在这里,而在于湛若水身上。
湛若水毕竟是陈献章认可的传人,在心学这一学派上的话语权是足够的。虽然周侯灿在官场上有很大的号召力,但学心学的大头可不在官场,所以必须要打通周侯灿和湛若水之间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