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软剑如同闪电一般,飞速的掠过两名吐蕃骑兵的咽喉。
软剑在带起两抹鲜血的瞬间,迅速的倒飞了回去。
李绚骑在高头大马上急速前冲,右手的八面汉剑狠狠的斩开右侧刺来的长矛,然后转身,朝着锋利软剑的剑柄狠狠的一斩。
下一刻,软剑已经带着尖利刺耳的啸声,如同飞鱼一般的向前冲击而去。
瞬间就冲出去十几米,一剑钉在了一名吐蕃小将的咽喉。
鲜血瞬间就喷射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吐蕃骑兵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
下一刻,无声的,他的脑袋已经掉了下来,血泉立刻冲天而起。
半空中突然出现的银丝上,带起一抹血色,
李绚左手用力一拉,锋利软剑瞬间已经被快速的拉了回来。
半空中,颤抖的软剑迅速的抹过了两名吐蕃骑兵的咽喉,然后跳入李绚的左手当中。
李绚身体的右侧两丈空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一名吐蕃骑兵,而在他的左侧,所有吐蕃骑兵的攻击全部都被他用八面汉剑挡了下来,只挡不杀。
李绚飞速的掠过,身后的崔鼎手里的长槊已经捅进了那些骑兵的身体当中。
快,快,快。
有李绚在前面开路,大唐铁骑的速度,丝毫没有因为吐蕃骑兵的阻挡而有停滞。
他们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手里一丈八的长槊一左一右摆开,已经收割了无数吐蕃士卒的性命。
从高空上看下去,李绚就像是握着长刀的那把手一样,握住刀柄狠狠的捅进去,锋利的剑刃搅动,瞬间吐蕃骑兵已经倒下一地。
双方之间的速度差距,更是让后面的吐蕃骑兵连追击都来不及。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的视线骤然开阔,数名正在下游渡河的骑兵看到李绚冲了过来。
还没有看清楚李绚的模样,锋利的寒光闪过,这些吐蕃骑兵的咽喉已经彻底抹开。
瞬间,软剑已经非常听话的回到了李绚的手中。
李绚带着无数的骑兵轰然而过,对岸还没有过河的吐蕃骑兵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惊骇。
上千大唐骑兵冲过,身后的一千吐蕃骑兵剩下的不足四百。
死了的,躺在尸堆当中已经没了声息。
活着的,如同行尸走肉的一样的站在原地。
尤其那名手持铁锤的吐蕃将领,他手上的铁锤干净如新,上面竟然没有一丝敌人的鲜血。
看着自己的铁锤,这名吐蕃将领的眼神茫然,双手颤抖。
看着地上躺了一堆的尸体,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追逐李绚而去。
赫然就见在更下游的地方,李绚率领的骑兵已经划过一个长长的大弧,然后飞速的朝着山腰的方向冲了上去。
他竟然还要再来一次。
吐蕃将领立刻就看懂了李绚的目的,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然后迅速的回头,看向了后方的吐蕃骑兵深处。
……
李绚手按在战马的脖颈之处,查看着战马的体力损耗。
战马的心跳依旧强劲,甚至还没有到最强盛的状态,呼出的白气,象征着它的兴奋。
李绚的脸色无比冷漠,东侧更远处,三座正在修筑阶梯坝,在左卫和右卫步卒的齐心合力之下,在飞快地向前推进。
这样即便是上游的水坝被打开,他们也能够通过这三支阶梯坝,强行的将大部分水流留下。
至于剩下的,不过是正常的水量罢了,河道完全能够约束,根本不会对大军造成多大的影响。
李绚催动战马继续的往上冲。
骑兵需要速度,速度带来的不仅有反应的差距,还有强悍无比的冲击力。
李绚的目光迅速的切入鹰眼状态。
从高空俯瞰,后方的吐蕃大将似乎也对战场的局面,感到无比的愕然。
冲过塞日河的吐蕃骑兵转眼就被人杀的只剩下不到一半,并且对方还在迅速的继续杀戮。
骑兵过河,哪怕是河道中的水不多,骑兵的速度也必须要放缓。
这不是由骑兵自己决定的,而是由战马决定的,马怕水,这是天性。
你可以逼它强行过河,但是没法在河中逼它无视阻碍的冲刺。
这个时候,后方的三千骑兵开始迅速的朝着下游方向而去,更后方的三千骑兵也在迅速的向前靠近。
被李绚打垮的三千骑兵,开始引起了连锁反应。
吐蕃人在通过下游过河,他们必须要过河,否则以唐军步卒的行进速度,就算是开坝放水,他们也完全可以在洪水冲到脚跟之前,前军和大部中军都能通过这十里渴波川之地。
吐蕃人水攻的要害,就在于将大唐士卒纠缠在下游一块三里长的低矮之地。
高山的洪水冲击而下之时,会被刻意的引导进这一片区域。
若是不能将唐军困在这一片地域,那么他们吐蕃人的计划,就会彻底的流产。
冲上了到了山腰之上,李绚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隐藏在无尽丛林之中的吐蕃水坝,没有任何声响。
现在远还没有到开坝放水的时候。
甚至吐蕃人根本不知道,唐军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手段。
李绚转头看向沙珠玉河南岸的十里之外,一面红色的狮象旗之下,一道身影高高站立。
论钦陵。
论钦陵在紧紧盯着北岸的一切战事,盯着大唐步骑的所有反应。
但他却并不知道,李绚也在通过眼前的这场战事,来检验之前多番作战当中,他对吐蕃军政体系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