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零乱的闺房内,一名穿着绿色纱丝齐胸襦裙的三旬美妇被死死的扎捆在地上。
红色的血珠散乱的溅在她的胸前,绿色,白色,红色,相互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
她的右臂上虽然包扎着一根布条,但血液已经在不停的渗出。
【苏昉,婺华堂东阳分堂副堂主,睦州淳安人,先天真种初境。】
一个东阳分堂的副堂主,轻而易举的便被丘贞沐拿下,根本不值一提。
整个丽春院的三十名杀手,也全部都死在了弩箭、长枪和钩镰之下,没一个活下来的。
苏昉一脸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一众人等,使劲的想要扑过去,狠狠的噬咬对面的那些人,但很可惜她身上的麻绳被绑的太死了。
一圈又一圈的,难以动弹不说,反而有些春光乍泄。
但此刻,没有人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即便美景迷人,但也比不过桌子上的一本名册。
看着名册上详细写着的将近四十个人名,李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县尉康尧:「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康尧还没开口,反而是县丞顾潭直接接口:「不可能是假的,这里面不仅包括李老,黄参军,还包括司曹参军麾下,主簿麾下,司法参军麾下的数名人员,即便是偶尔有所漏的,但这上面的也一定都是逆贼同党。」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我们不能因此就放松警惕,但也不能因此冤枉了他人,就算是这份名单上的所有人,我们必须要在他们的家中或者其他住所有所发现,有了实证,才能最终定罪。」
「王爷思虑周全。」顾潭和康尧两个人同时拱手,但神色间的兴奋和喜悦依旧丝毫不加遮掩。
他们两个之所以会去匆匆的从县衙赶过来,就是因为光凭这个名单,就可以铲除整个东阳县城内所有的天阴教匪徒。
不知道要省多少的事。
只要将整个东阳县所有的天阴教匪徒全部铲除,那么他们就可以慢慢的一点点的收拾整个东阳的赋税黄册。
「王爷,我等现在可以走了吗?」一旁的捕快胡积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今日,就连兵曹下属的那些大头兵都已经立了大功,只有他手下的捕快差异立的功劳最小。
其他的事情倒也罢了,但是在这种挨家挨户的搜查逮捕中,他们才是最擅长的。
李绚没有立刻应允,只是依旧在翻越着眼前的名册,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除掉县衙中的一些人以外,这本名册里面的都是城中普通百姓,城外的一个人没有,而且一个大家豪族,一个书香子弟家中的也没有,但是这普通的百姓只有三十个,整整三十个。」
「的确如此,这三十个人,分别分布在不同的十几个坊里,有的一个坊只有三两个人,有的则多达五六个,这应是按照人口多寡而分的,一旦有变,这些人立刻就能在全城造成动乱。」顾潭能够想象得到,东阳一旦出事,那该将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这些人并非是普通的天阴教徒,他们全都是擅长作战的战士,三十人,好个三十人。」李绚侧过头,看向被捆在地上的苏昉,冷笑一声:「古塔那边是三十人,如今丽春院是三十人,还有这个名册上的三十人,那么在城外还不知道有几个三十人,全都是经过战场厮杀的精锐战士。
但天阴教在东阳的布局,除了这些战士以外,还有更多的天阴神女的信徒,一旦有变,以这些精锐战事为核心,啸聚而起,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波及整个东阳。
那些不在名册上的普通信徒,才是这次处置的难点,顾县丞,本王记得你曾经说过,这些人在东阳有很多。」
顾潭的脸色
微微一变,李绚三言两语之间,就将天阴教在东阳的整个计划,彻底的揭破了开来。
然而名册上的虽只有三十人,但一旦波及开来,就是三百人都打不住。
「天阴神女在东阳信奉者颇多,若是全部抓起来,就是县牢塞满也放不下。」顾潭只能有些求靠的对李绚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王爷也曾经说过,对于此等之事,王爷的手段处置起来要更加妥当。」
「这个自然,但前提是你要听!」李绚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潭。zbr>
他脑海中已经有了一整套对付天阴教徒的手段,但怕就怕顾潭不敢执行,或者说有选择的执行。
「下官绝对听令。」顾潭同样死死的盯着李绚,他对李绚的方法真的很好奇。
李绚淡淡一笑,说道:「先抄家吧,一个坊挨着一个坊的抄家,本王相信,在这些人的家中,一定能够找到类似如同牌位,画像和雕刻一类的东西……也无需多做,在谁家找到的,便让其家人每人唾上一口……只要唾上一口,其人的连坐之罪,便减轻一等。」
「王爷,那可是谋逆连坐之罪!」顾潭忍不住的提醒。
「自然。」李绚很平静的点头,然后说道:「本王知道这一点,本王真正针对的,也不是逆匪的家人,而是逆匪本人。若是在其家人的感化下,其能幡然悔悟,本王也不介意奏请陛下,去其斩首之罪,若是不能,那么便让其与家人对峙……」
顾潭和康尧两个人相互对视,面面相觑,心里却不由得一寒。
这哪里是什么幡然悔悟,这明显是就是诛心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