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女孩皱了一下眉,没醒,粉唇紧紧抿着,大概还在生他的气。
白露住过来这么久,萧诚从未认真看过她,此刻一看就认真了。
纤长卷翘的睫毛,柔软覆盖在她眼睑上,遮住那双盈满万千星辰的眼睛,柔顺长发披散在白净无暇的脸旁,刚从被子里解放出来,脸颊上被捂出的淡淡粉色,还未完全褪去,格外惹人心醉。
她安静时可可爱爱,乖巧得像只小兔子,生气炸毛时却像只小刺猬,不吵不闹,也能扎得人浑身疼。
睡觉时,偶尔会踢被子,像当兵那些人一样踢正步,力气很大,一脚就能把被子踢得老远,摇摇欲坠挂在床尾。
他重新给她盖好后,她很快就裹回一条粽子,倒是没再踢正步了。
也丝毫不影响第二天的辣度飙升。
白露一大早就让他们吃了炸酱面,那酱,起码放了两斤辣椒。
虽然味道很好,但是边吃边咳,吃完那一刻,萧诚和萧伟都感觉活过来了,嘴里的火焰山也要喷出来了。
王翠花就在这个时候来撞枪口了,“白露在吗?”
她不问萧诚哥哥了,因为门开着,一眼就能看到萧诚,和白露。
两人正在水井边的洗菜盆边洗生菜,辣椒……萧诚边洗边和白露说话,白露像没听到似的,完全不吱声。
听到她的问话,才回了一个字:“在。”
王翠花提着一只处理好的鸡进来,边走边看着萧诚,对白露说:“我家的厨房坏了,能在你们家做个饭吗?”
白露看了眼她手里的鸡,还挺大,少说也有五六斤,应该是家养的,上次和萧伟过去,有听到院子里传出咯咯声。
别说,王翠花除了会惦记别人老公,还挺会做人的。
王翠花的丈夫阿标是和萧诚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白露不好对人家冷脸相待,更何况,她向来对事不对人。
萧诚是萧诚,别人是别人,她能分得清,不会迁怒她人,殃及无辜。
所以,中午的辣子鸡她只放了两斤辣椒,酸辣土豆丝只放了半斤。
比昨天好多了。
王翠花却呛得眼泪直流,还说:“白露你这菜,辣椒是不是放得有点多?”
“辣吗?”
白露问的同时,抬眼看向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萧诚和萧伟。
一大一小同时摇头:“不辣。”
王翠花嘴都被辣肿了,还忍痛附和萧诚:“多吃两口后,好像是不太辣……”
她以前在乡下也吃辣椒。
但那是,一道菜只放一两只辣椒。
桌上这是一道菜放两斤辣椒。
而且,她明明看到萧诚嘴边受伤了,为什么还一直吃辣椒?
“萧诚哥哥的嘴受伤了,吃辣椒真的没关系吗?”王翠花看着都觉得疼。
这伤肯定是跟别人打斗留下的,以前阿标还在时,她就隔三差五经常见。
受伤那段时间,阿标连吃烫点的东西都难以下咽,更何况辣椒。
沾点辣味都能把他痛得哭爹喊娘。
萧诚却仿佛没感觉到辣一样,夹起辣椒就往嘴里塞,嘴都辣红了还说没事,而且,夹的还是白露面前那块位置的辣椒,留下一堆鸡肉给她。
王翠花明明记得,一個星期前,萧诚和白露的关系,还差得见面都互不搭理。
怎么这才几天过去,萧诚对白露就这么好,还给她夹菜了?
一顿饭,王翠花吃得是又酸又辣,最后实在被辣得受不了了,匆匆和萧诚、白露告别,头也不回的跑了。
白露看着桌上还剩一半的辣子鸡,疑惑再次发问:“不好吃吗?”
萧诚咳了一声:“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