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照做,就有出头日。
锡丰渔村这边,海边的军营出征未归,并没有引起多大影响。
反倒因为没有了军队驻扎,村民都传言海贼已经剿灭殆尽,日子逐渐正常起来。
中断许久的鱼市,也随着禁海令的小范围停止,被特许恢复,七乡八里的吃货,也随着鱼市的开张,纷涌而来,大快朵颐。
这不,学塾边上就新开了一家酒肆。听说是郡里某个富翁的小妾外家弟弟,招了几个本村人做伙计,菜肴出品还不错,所以生意尚算兴隆。
学塾对面街上的王家布行,也来了两个手巧的织绣娘,据说是王家族长用重金从郡城聘请,带来了以往只有郡城才能买到的七彩绣精湛手艺。
而学塾背后的徐寡妇,听说是终于耐不住寂寞,最近招赘了一位外乡汉子,只是那汉子生来腼腆得很,惹来村中不少阉瓒汉,总在背地里讥笑嫩犁耕老田。
这些外来人口,在越来越热闹的锡丰渔村里,并不显眼。毕竟整个莲花郡沿海,开放海禁的村子并不多,所以各方贸易往来都选择此地落脚,也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连那原本不太适合开店的锡丰山脚,如今都应运开了几间茶叶铺子,专卖锡丰山出产的鸭屎香,吸引不少郡里贵人老爷的帮闲,隔三差五来选购。
据说这种突然被贵人老爷们炒作起来的茶叶,如今已卖到十枚银毫一斤的天价。因此原本除了采茶季节才会有人看守的茶山,如今也都得请了几个有三脚猫功夫的外乡人,整天蹲在山上喝酒打屁聊闲天。
总而言之,穷了几辈子人的锡丰渔村,算是迎来了历史最繁荣的一番景象。不少村民都说,这是“土地公”显灵带来的福气,果然山运昌盛。
因此,如今的“土地宫”,可谓是人头鼎盛,香火旺到得排队去插香。那个整日忧心忡忡的庙祝,身份也水涨船高,每天都有不少出手阔绰的清客来“添油灯”,顺便央求住上几天,说是要沾点神仙气。
有仙则灵的渔村美谈,还不止“土地宫”一处,赵家老汉酿造的“仙人醉”,如今也有供不应求的势头,登山订货的客商,一茬又一茬。
赵家夫妇俩在被窝里乐呵呵地琢磨一宿,决定学人在山脚下开个铺子。第二天找了最近因女儿关系投缘起来的俞敏父母俩,结果一拍即合,看铺子也顺利有了合适的人选。
不过有些外来客商,依然不太放心酒铺的品质,说得上山亲眼看看,才敢安心订货。
这些额外的接待,让每天忙着酿酒的赵家夫妇显得更忙,差点就想去找那个整天不出张家大门的“神仙”来帮忙。
只是每每一想到紫兄的“惊人”神通,夫妇俩都不约而同打消了念头。
再说了,人家是世外高人,也不见得愿意应付这些世俗杂事。
这不,山上最近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除了有一回白胡子老头来买酒,紫兄露了一眼面,就不见他出来与谁打过招呼。
赵家老汉一直纳闷,事情说来也怪,从不生病的紫兄,自从那天露面之后,就开始病怏怏的,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后来,赵家老汉拎了两坛酒过去问候,紫兄却笑笑说没得啥事,只是问他知不知道小东阳和两位先生何时归来?
莲花郡,郡城。
本来是锡丰渔村大门大户的吴家,到了这寸土尺金的贵人老爷们眼皮底下,方才知道金毫如铁,银毫似纸的坊间传说,原来是真有其事。
吴父费尽全部家产,才凑足买下城里一间铺子的钱。
幸好儿子吴靖非常争气,没有在新学塾中水土不服,相反还在新学塾的所有学生中,名列前茅。
只不过成绩好归好,毕竟刚刚搬进城里,吴靖一口乡下口音,难免遭到同窗那些城中大户子弟的欺负。
这或许也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吧,过去经常挑唆赵家俩兄弟去教训张东阳的他,如今自己也尝到了同等苦头。
好在最近突然换了一位先生,对他青眼有加,才不见那时不时鼻青脸肿的境况。
新的这位先生,貌似来自京都,却对吴靖的乡下生活十分兴趣,时常问起锡丰渔村的人事,特别是说到渔村私塾的事情,更是不厌精细,不厌其烦地耐心倾听。
当然,有了这么和蔼可亲的先生,吴靖自然也是倍加上进。虽然有时也会怀念渔村的过去,但是再让他搬回渔村,却是说什么也舍不得离开了。
渔村千般好,哪有郡城令人眼界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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