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清晨。
方青莳准备带着李景泰上山采药,打开大门就看到跪坐在门口的周氏和旁边抹眼泪的李景和了。
这一瞬间,方青莳感觉自己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李景瑞回来过了,如自己设想的一样,李景瑞不可能露面,否则周氏和李景和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这里?
目光落在周氏的小腹上,明明应该能看出来孕相的人,此时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孩子没了?
周氏跪着爬了两步抬起手要抓方青莳的衣襟,方青莳倒退两步,把李景泰也丢在门外,咣当关上了大门,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周氏进门,至于别的自己都无所谓,因为李景瑞想要香谱的心思太明显了,若非香谱的原因,李景瑞上辈子回来和这辈子重来一次再回来都是想要把自己处理干净的,正妻之位在自己手里,除非自己死了。
显然,他们想要的是金山银山,自己提前安排李景和去送香料的目的也恰恰在此。
李景和带着李景泰求了李家庄的每一户人家,只说母亲周氏如今知错了,要让大家帮忙劝一劝嫂嫂。
打从李景瑞死了的消息传到李家庄后,这一家子简直就差搭个戏台子了,村子里的人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居多。
哥俩磕头到额上淤青,把李修文都请来了,李长明和闵氏也都来到了门口。
周氏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众人猜测是肚子里的那块肉没了,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不就还得回来嘛。
只是如今这李家可不是之前的李家了,才正儿八经的把方青莳请回来,周氏背着丧德败行的名声,再要作威作福门都没有。
李修文看着跪在地上冲着大门磕头的周氏,气得冷哼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哪有长辈给后生晚辈磕头赔罪的!荒唐至极!”
李景和赶紧说:“六太爷,这不怪嫂嫂,是我娘做的事情太过了,可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这个当儿子的不敢怪我娘,只要嫂嫂让我娘进门,往后这家里定是嫂嫂做主的。”
“阿莳啊,婆母知错了,是我瞎了眼,只要给我一口饭吃,一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啊,求求阿莳看在景瑞的面子上,让我进门吧。”周氏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该说不说,这娘俩一唱一和,倒是让一些习惯当墙头草的人心软了,特别是同样当了婆母的妇人们,换作是自己就算死也做不出给儿媳磕头认罪的事情来。
闵氏啐了一口:“你也真拉的下脸来,事情做绝了就别回头,咋想的?跪在这里磕头哭嚎,存了什么歪心思?”
就在大门里的方青莳勾了勾唇角,李家庄的这些人里,闵氏是个相当拎得清的人,虽说做事嚣张跋扈,可该讲理的时候,那句句都往心窝子上叨。
“哎哟哟,这话咋说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长明媳妇儿也被一杆子打死个人,嫂子在李家守寡多年,养儿育女也是一天天熬过来的,谁敢说自己一辈子没犯过错,改了就行呗,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南氏是阴阳怪气的白了一眼闵氏,过来伸手要扶着周氏:“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儿也不能只怪一个人吧。”
大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方青莳走出来没搭理周氏,而是看着南氏:“婶子这话说的有意思,真就一个巴掌拍不响?”
南氏恨透了方青莳,采药如今自己都不去了,不去采药就少收入了银钱,再说自己怎么都是长辈,就不信方青莳还敢把自己怎么着?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想到这里,皮笑肉不笑的问:“怎么?景瑞媳妇儿有大本事?一个巴掌也能拍响?”
方青莳也笑了,走到南氏面前点了点头:“我还真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