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曲勇知道四姑娘还是觉得宗倩倩有问题,但他显然不想去而已猜测自己的救命恩人,道:“我相信她,无论如何,她毕竟救了我们。”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四姑娘收回目光,说道:“很久以前,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个媒婆对村东的小伙子说,村西的女孩贤惠,又对女孩说村东的小伙勤快,于是男人就骑着自行车到村西把女人接到家里,中午贴了红纸,杀了鸡,办了两桌算是喜酒。次日,公鸡才叫,女人就上灶台做饭,跟着男人下地了,一前一后,模样有点生分。男人插两行秧苗,女人插一行,男人叫女人干啥,女人就干啥。晚上回家,男人抽烟串门子,女人做饭。”
四姑娘讲的很通俗,曲勇来自农村,当然很熟悉这种情景,当年他爸妈结婚也和这差不多,不过是规模稍微大了一点。
“之后日子就这么多,女人家母亲得了癌症,男人卖了牛借了钱给她看病,最后还是没治好,再后来,男人在田里挖出块值钱的古币,卖了家里一下子有钱了,男人有钱就去赌。女人苦劝,劝了几回不顶用,反被打了一顿,一直到最后,男人又去赌,女人报告了派出所”
四姑娘讲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再也无话。
曲勇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这个故事没有丝毫的华丽辞藻,更没有琼瑶式的撕心裂肺,但就是那么的平平淡淡讲来,听在曲勇的耳朵里,反而更有滋味,他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四姑娘冷声道:“后来,缘分就断了,也就没有后来了。”
“这”
“这就是缘分。”
四姑娘最后叹息道:“你相信宗倩倩,就好像当初相信薛莹莹,当初你可曾想过她会利用你?你再仔细想想看吧。”
火车越行越远,远的站在看台上,看不到火车的踪影,更别提火车上的人会看到看台上的人。
又过了许久,宗倩倩还是没走,她望着那火车,不知在想什么。
有一把平静柔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在想什么呢?”
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沉声道:“爸爸,我在想,那个四姑娘不会相信我们。”
“是吗?”来人赫然正是宗立旬,他穿着木鞋、背心,样子很普通,只听他说道:“我根本不想过能骗得了四姑娘。”
“你只想骗曲勇?”
“对。”
宗倩倩点点头,道:“他很相信我,即便四姑娘有所怀疑,他也坚定的相信我!他真傻。”
宗立旬微笑道:“他不是傻,这种人就犹如一块通透的水晶,他相信自己的朋友,相信对他好的人,不过有时候对着这种人,你会很惭愧,因为他真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你很欣赏他?”
“欣赏只是个人喜好,要成大事,就不能被自己的喜好所左右。”宗立旬面上渐渐冷下来,道:“他的拳法,像极了那失传的一脉,我们一定要跟上这条线,你现在已经成功的接近了他,接下来一段时间,四姑娘肯定疲于应付于链,也不可能和他见面,所以”
宗倩倩道:“所以,我也要去一趟浙江,打探出他武功的来龙去脉。”
“正是。”宗立旬顿了顿道:“接下来,我要力对付左丘慕锦,你一个人去浙江,万事小心。”
宗倩倩眨眨眼,道:“难道我还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不担心你不能照顾好自己,我担心的是,你会”宗立旬说到这里似乎有点迟疑,不敢肯定道:“你这次过去,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尤其是自己的感情,我怕你会喜欢上他?”
“哈哈哈哈!”宗倩倩一下子大笑出来,她笑弯了腰,良久才忍住对她父亲说道:“爸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我在美国什么样优秀的男人没见过,会看上这样一个农村里出来的男人?”
“哎”宗立旬看着自己这个骄傲美丽的女儿,摇摇头,也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火车的铁轮单调而重复的翻滚,随着越来越接近杭州,四姑娘也变得越来越冷漠,曲勇不知不觉中,和她的关系又渐渐的拉远,变得和从前一样,两个人半天也不说话,各自望着窗外,他想的是曹老板不知怎么样了,宗倩倩救了他们,也不知道宗立旬发现了什么没有,但四姑娘在想什么,他猜不到。
两天很快过去了,下火车前,四姑娘去了趟员工厕所,再次走出来时,曲勇很明显的看到她仔细的整理过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她已经彻底变回了从前那个让他又敬又畏的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