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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这些年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的善战之人了,厉害的人物,于禁基本上凭借其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今日这个骑马来到阵前的大将,于禁也是凭借着其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不俗。
只是从他打马的姿势上来看,就能够看出其人非常擅长驭马之术,而且看他手中的长矛兵器和他身上的甲胄,也绝非凡品,再看他坐下的那匹乌骓马,更是千里难得一见的良驹。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衣甲兵械,这样的气势,可以说是于禁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物。
或者说,即使见过,也极为少数。
“谁射的?怎么不应声?有胆子逞能,没胆承认了?”
张飞的话,激起了于禁心中的傲气。
他也是北地豪杰出身,如今虽然与曹操一起到了南方,但豪迈之性与争锋之情不减。
听张飞说话如此不客气,且似乎带了几分藐视之情,于禁的脾气也上来了。
就见他打马向前两步,喝道:“乃吾射之,汝要如何?”
张飞恍然地‘哦’了一声,随后便见他哈哈一笑,道:“汝这一箭,射的确实有些水平,而且我观汝似乎也颇有些气力,是个良才,这样,你投降于俺,给我当个侍卫,俺带你历练两年,保管日后朝廷能给你个前程,却不比你在江南穷乡之地厮混要强许多?”
这一番话,顿时使于禁大怒。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大喝道:“匹夫无礼,安敢如此辱我也……”
话还没等说完,就见张飞突然一矛,突然一下子刺穿了旁边那名义勇军手中的铁盾。
那义勇军被张飞这突入其来的动作,吓得“啊”了一声,随即便立刻撤手,而那个铁盾则是挂在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上!
这一下,不论是于禁身后的曹军士兵,还是鲁肃身边的义勇军部曲,心中尽皆惊惧。
张飞若是用尽力,一矛刺穿那盾,倒也是罢了。
偏偏他事前没有任何征召,而是突然发力,就如同刺穿豆腐一样的刺穿了那铁盾。
当然,这义勇军手中的盾质量一定不行……
但即使如此,张飞这突如其然露的一手,也一定是远超于禁的!
于禁的脸色在一刹那居然变白了。
随后,就见张飞将手中的丈八蛇矛高高举起,冲着对面的于禁喝道:“江东鼠辈,可敢战燕人张翼德否!”
张飞这一嗓子,确实令在场双方的人大为震惊,毕竟,燕人张翼德这五个字如今也是深入人心。
刘俭手下的几名大将之中,如今以关羽、张飞、赵云、黄忠的声名最甚。
关羽可以说是刘俭麾下最富有盛名的大将,毕竟他常年征战于塞外,为刘俭开疆拓土做出了其他将领不曾做出的贡献。
张飞的声望仅次于关羽,但也不遑多让。
特别是张飞屡次生擒牛辅打的西凉军诸将闻风丧胆,这放眼整个大汉朝的诸将之中,也不是随随便便挑几个人就能做到的。
哪里能想到,如今这个杀神居然就在此处。
张飞喊完之后,环顾四周,见无人敢答应,随即将乌骓马向前提了几步。
但是,张飞的动作很显然引起了在场一众人的警觉。
以于禁为首的曹军,见到张飞向前打马,居然齐齐的向后退了几步。
张飞见到这种情况,嘴角不由挑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些人的行动真是太给自己长脸了,真捧场。
而此时此刻,一千辽东军士也已经开始陆续抵达了前阵,而刘俭本人也在其中。
望着对面似乎进退不得的于禁,刘俭突然冲着他说道:
“汝乃曹孟德麾下何人?”
于禁将目光从张飞的身上转移开,望向张飞身后不远处那个说话的人,依稀见此人气度不俗,颇具威严,遂道:“某于禁,现在曹公帐下任校尉之职!”
刘俭笑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声,你原为东平豪杰,颇具勇略,可堪为用,可惜随了曹操,误堕泥道,我今带人来此,非为与汝征战,你且罢兵离去,告诉曹操,就说昔日雒阳好友如今就在徐州,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早日派人来与我议和,若是议的好了,我姑且放他在江南快活几年,若是惹的我不高兴,百万大军南下,顷刻间将汝等江东之地,踏为齑粉矣!”
于禁听了刘俭的话,心中这个气啊。
这人是谁啊?说话怎么竟如此之狂?
“汝乃何人,竟敢如此狂言!”
刘俭哈哈大笑:“普天之下,敢对你家曹孟德放此狂言者,除了一个人之外,还能有谁?”
这话一说完,于禁的脸色顿时变了。
“原来你是……”
“少废话,休要在此呱噪,赶紧回去,将俺兄长之言传于曹操,如若不然,现在就将尔生擒活捉,拿回郯城,与那曹纯作伴去!”
于禁的脸色通红,被张飞一顿噎,也不敢吭声。
毕竟张飞的能力和本事确实超于禁一个档次,别的不说,光是看他手中矛上挂着的那大盾,于禁就感觉肝颤。
于禁勉强地笑了笑,随后冲刘俭遥遥地拱了拱手,道:“既是贵人亲自南来,于某焉能不给贵人面子?今日我便不追了,放鲁子敬北上便是……”
于禁现在说的纯粹就是场面话。
他的本意是,将这场面话说完,立刻就率兵走,如此既不招惹刘俭和张飞,同时也能在两军阵前给自己留下颜面。
问题是,张飞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用心。
张飞可不打算给他留什么颜面。
“你的面子值个屁?要了没用,乘大父心情尚好,赶紧滚!如若不然,一会将尔等尽皆屠戮,一个不留!送尔的人头回去给曹操传话。”
这一番话说完,只把于禁噎了个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