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磨了磨牙,徐士高阴沉着脸的道:「还有赖家,虽然咱们还不知道他后头的人是哪个。但是肯定也不是咱们能够招惹的,想要他拿大头只怕是也难。倒是别家,一家得叫他们出一万,若没有,至少六千的银子是不能少的。」
「一万?」
知县夫人皱起了眉头:「这一时半会的,让他们去哪儿找那一万的银子去?别说一万了,就是六千恐怕他们也未必能够拿的出来。」
「拿不出来也得拿。今日咱们就得带着银子去田家村找她们,不然迟了,万一长公主怪罪下来……」
徐士高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只顿了顿面带凶光的又道:「若我不好了,谁也别想好。」
徐士高的模样太吓人,让知县夫人忽然有了一种若是田福娘和赵果儿不肯原谅他们,徐士高甚至就连徐思双都能舍了的预感。
这预感让她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的试图替徐思双求情:「双儿也知道错了,等咱们去田家村的时候带上她,这会儿是不是就让她先把身上的伤处置一下?再叫大夫来看看有没有受什么内伤?」
「慈母多败儿,她就是被你给惯的。如今若是再不多加管教,叫她记着教训往后还不知道能闯出多大的祸来?」
徐士高听的黑了脸,先是骂了知县夫人后,又不耐烦的去斥责花厅内的几个丫鬟:「怎么,我的话不中听了?你们一个个的还不把她给拖出去,还等着我自个动手是吧?」
「爹,爹,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我身上好痛啊,您就饶了我吧。」
眼见丫鬟们真的上来拖自己,徐思双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求饶,期望徐士高会心软放过自己。
但徐士高只冷冷的看她:「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好好的反省一下。若是不能求得她们母女的谅解,你同洪家的婚事九成九也是不成了。到时候只怕,哪怕只是乡间的士绅都要嫌弃你。」
徐思双:「……」
她愣住,挣扎着还想说什么?但徐士高的眼睛带着不满的看向那些丫鬟,立刻就有人领会了他的意思,战战兢兢的掏出干净的帕子把徐思双的嘴巴堵上,很快就拖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徐思双听见亲娘知县夫人用明显是不知所措,也不敢相信的语气问她的亲爹徐士高:「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洪家至今没有把庞夫人母子接回府里去,还不就是因为顾忌长公主?现在你们母女把长公主的亲生女儿给得罪了,你说洪家还敢不敢再认这门亲?」
徐士高说完转身就走,丢下表情有些崩溃的知县夫人----
另一头,赵果儿和田福娘走出知县的私宅。
直到登上马车后,田福娘的脸上才露出几分担忧问赵果儿:「你说他们会相信咱们说的话吗?又或是会不会想着横竖都得罪咱们了,索性先下手为强?」
「那除非是他们很笃定能拿下咱们,才会那么干。」
赵果儿一点也不担心的笑着摇头:「放心吧,但凡他们聪明一点就没那么大的魄力,拿着自己和整个家族所有族人的身家性命来赌。」
「可怕的,不就是他们不聪明么?」田福娘有点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