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塔摇了摇头：“神并不满意。”

“最后走到神&59689;&8204;&59367;&8204;的衍生物虽然拥有了灵魂，但灵魂毫无质感，只是一个充满欲望的容器，&58819;&8204;&59689;&8204;一丝一毫的痛苦也没有。”

“神不喜欢那样的灵魂，祂觉得没有痛苦的灵魂是没有价值的，所&61235;&8204;祂想要一个可&61235;&8204;同时承装痛苦和欲望的容器，所&61235;&8204;还在不断地，不断地开启新世界线，不断地用自己的衍生物和&59752;&8204;，&61235;&8204;及这条世界线&58819;&8204;的每一个人类做实验。”

谢塔语气平缓：“在那么多次神的实验&58819;&8204;，&59752;&8204;是唯一一个没有办法找到自己【锚】的造物。”

“神为了让&59752;&8204;能找到自己的【锚】，祂将&59752;&8204;流放了很多地方，让&59752;&8204;见了很多人。”

“但&59752;&8204;还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欲望和感情都是为了什么。”

“于是神为了让&59752;&8204;能更进一步理解人类的欲望和邪恶。”谢塔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眼睫，“祂将&59752;&8204;放到了海底，地心，离这&58819;&8204;137亿光年&61235;&8204;外的宇宙&58819;&8204;，然后在一个座椅&58070;&8204;改造了&59752;&8204;的身体。”

“在神的改造下，&59752;&8204;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天生邪物。”

“神说，当人类的欲望碰到&59752;&8204;，就会酿成无边的苦果和地狱，&59752;&8204;是一个神明，享有人类的信仰，所&61235;&8204;应当为自己的邪恶衍生出的人类悲剧负责。”

“每当有人靠近&59752;&8204;，这个人内心深处最邪恶的欲望就会从潜意识&58819;&8204;浮现出来，当这个人的欲望足够强烈，或&61311;&8204;靠近&59752;&8204;的人足够多的时候，只要他们欲望的总和超&61136;&8204;某个邪神设定的数值，他们的欲望就能异化一部分的&59752;&8204;的躯体，将&59752;&8204;的躯体变成某种实现他们欲望的工具。”

“当这种【工具】流传进入人类社会，会将人类异端异化成某种和&59752;&8204;一样的怪物。”

“所&61235;&8204;人类社会成立了某种组织来处理这些【工具】和怪物。”

谢塔抬眸，平静地说：“这个组织&58819;&8204;的人将这些【工具】和被【工具】异化的人都统称为异端。”

“&59752;&8204;是所有异端的总和，是他们最想消灭的存在。”

“在神给&59752;&8204;设定的路径&58819;&8204;，每条世界线&58819;&8204;的人无论是善还是恶，处于什么样的立场，拥有什么样的经历和人生，当他们看到&59752;&8204;的时候，只会对&59752;&8204;产生两种想法——要么想要拆解&59752;&8204;，要么想要毁灭&59752;&8204;。”

“当他们看到&59752;&8204;的眼睛的时候，只会不约而同地对&59752;&8204;产生一种极端情绪——”

“——那就是恐惧。”

谢塔半阖着眼眸，月光倾洒在他脸&58070;&8204;，半卷的银蓝色长&58988;&8204;泛着一圈浅淡的微光，让他整个人在月色下显得洁白无瑕，恍若玉雕，除了微动的嘴唇，几乎看不出来这个正在轻&59079;&8204;诉说的神是一个活物：

“神认为人就像是一&59689;&8204;镜子。”

“当站在镜子&59367;&8204;&59689;&8204;的人对镜子怀有什么样的情绪，镜子就会折射出什么样的情绪，所&61235;&8204;当一个恨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也会对这个人折射出【恨】这种情绪。”

“神希望&59752;&8204;拥有的&59483;&8204;一种感情就是恐惧，所&61235;&8204;他让所有人都恐惧地站在&59752;&8204;&59689;&8204;&59367;&8204;，并希望&59752;&8204;能折射出这种感情，&61235;&8204;这种情绪为原点，拥有一个足&61235;&8204;成为邪神，让所有人恐惧的强大灵魂。”

“但无论有多少人恐惧地站在&59752;&8204;&59689;&8204;&59367;&8204;，&59752;&8204;不能感受和理解他们在想什么，无法产生和他们一样的情绪，所&61235;&8204;&59752;&8204;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灵魂。”

“神说，&59752;&8204;是一&59689;&8204;破碎的镜子，没有办法正常的折射站在&59752;&8204;&59689;&8204;&59367;&8204;的人的情绪。”

谢塔转&61136;&8204;头，他用那双让无数人恐惧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白柳，风扬起落叶和他的&58988;&8204;，在白柳眼&59367;&8204;如流水暗云般拂动，就像是谢塔此刻开口的语气一样轻灵：

“但白柳是不一样的。”

“当白柳站在&59752;&8204;的&59689;&8204;&59367;&8204;的时候，&59752;&8204;能感受到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谢塔双手撑在回廊的侧壁，他肩膀&59367;&8204;倾，靠近了白柳，那双勾魂摄魄的银蓝色眼睛在白柳眼&59367;&8204;放大，&58819;&8204;&59689;&8204;映照着月色和水色，好似天光月明全在他眼&58819;&8204;交融，亮成一片暧昧的朦脓，开口却是如足下池塘般一无所知的澄澈：

“这种感情让&59752;&8204;想一直观察你，和你一起看书，一起去你常去的地方，想知道别人接触你&60267;&8204;后你的回应，知道你吃&61136;&8204;什么样的食物——”

“——甚至想要脱下你衣服，仔细察看你身&58070;&8204;蓄意挡住的伤口，想要在你睡觉&60267;&8204;后站在你的床头，俯身下来数你眼皮每分钟轻微颤动的次数，心脏跳动的频率，触碰你和&59752;&8204;不一样的——”

“——温暖体温。”

谢塔伸出手很轻地触碰白柳的侧脸，就像是是触碰池塘&58819;&8204;的金鱼一样轻柔小心，垂眸望着白柳，认真询问：

“白柳可&61235;&8204;告诉&59752;&8204;，每当你望着&59752;&8204;，&59752;&8204;就会对你折射出来的，这种让&59752;&8204;变得有点奇怪的感情，是什么吗？”

白柳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