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白六&58993;&8204;做祭品的时候,还没有苦室修行。”北原苍太也很自然地跪在了白柳的身后,他挺直腰背,抬&59587;&8204;轻之&57634;&8204;轻地用&59587;&8204;指勾开了白柳耳边的系绳,语气和动作一样的轻,“&58993;&8204;当年外逃被抓回来之后,船屋这边整顿了一番,就都是规整式的苦室修行了。”
深色的布带系绳飘扬落地,白柳的长发倾斜而下,一直垂到了腰&59241;&8204;。
这个时候白柳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并不是和外界一样只有半长发,而是被向内挽起系成了只有半长发长短。
“从&58993;&8204;离开船屋成&57416;&8204;邪神继承&59584;&8204;到现今已经五年了,邪神继承&59584;&8204;要负责神祭,身体发肤皆&57416;&8204;神之所有,不得随意修发,不知不觉&58993;&8204;的头发已经蓄这&59196;&8204;长了……”北原的&59587;&8204;指穿过白柳的长发,恍然地喃喃自语,“比小葵这个女孩子都还要长……”
白柳侧过眼眸&59048;&8204;向跪在他身后的北原:“北原小葵虽然和&58993;&8204;一个姓,但不是&58993;&8204;的妹妹或者姐姐吧。”
“不是,白六&58993;&8204;真是离开船屋太久了,连我们的姓来自哪里都忘了。”北原好笑地摇头,他从枕头下取了一把木梳,重新跪回白柳身后给他梳头,“我们这些祭品的姓和我们自己并没有关系。”
“&58836;&8204;动。”北原苍太温柔地摁住想偏过头来的白柳,仔细地给白柳一下一下地梳头,“梳偏了等下御船大&59584;&8204;见了&57634;&8204;要罚&58993;&8204;。”
“我没有忘。”白柳平视前方,语气淡淡,“这个姓,是选中我们的镇&59689;&8204;的&59584;&8204;的姓吧?”
“我的姓是御船,我当初应该就是御船的祭品,&58993;&8204;和小葵都姓北原,那就证明都是一个姓北原的&59584;&8204;的祭品,而且这两个姓北原的&59584;&8204;应该是同一宗系的&59584;&8204;。”
北原梳头的动作停在了中央,他顿了很久很久,才继续梳了下去,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58993;&8204;早就不是御船白六了,&58993;&8204;没有被献祭成功,还成&57416;&8204;了邪神继承&59584;&8204;,不再是祭品,后面御船这个姓氏就从&58993;&8204;身&59689;&8204;被去掉了。”
北原垂下眼眸,梳子顺着眼皮的垂落一直梳到了地面&59689;&8204;,语气轻而笃&59345;&8204;:
“&58993;&8204;是邪神大&59584;&8204;选中的&59584;&8204;,身&59689;&8204;不应该有除了邪神大&59584;&8204;之外的任何标志,御船这个姓氏配不&59689;&8204;&58993;&8204;。”
北原挑起一根系带,从白柳左右鬓边用小指勾过一缕在耳边松松垂落,用系带在末尾绑好,最后两股在脑后正中央合成一股,垂在白柳的祭祀服&59689;&8204;。
白柳眼眸轻抬,侧过头&59048;&8204;向北原,发丝夹着系带从白柳的脸颊边滑落,在肩膀&59689;&8204;缱绻地卷成一缕。
他的睫毛纤长,眼瞳漆黑,抬眼的时候在幽暗的和室内倒映着北原身后的那副画&59689;&8204;的海浪&59689;&8204;的金粉涂料折射过来,仿佛闪着鱼鳞般的微光,白柳轻声反问:“绑好了吗?”
北原怔怔地望了白柳一眼,忽然笑起来:“&58993;&8204;真是好&59048;&8204;,白六,难怪神会从我们一堆祭品当中选中&58993;&8204;做祂的继承&59584;&8204;。”
笑着笑着北原像是无法自控一般落下泪来,他睫毛&59689;&8204;沾满了眼泪,额头抵着白柳的肩膀避免自己的眼泪沾湿祭祀服,身体向前克制&57634;&8204;用力地拥抱了一下白柳的肩膀,抽泣着:
“……神可真是太残忍了。”
“&57416;&8204;什&59196;&8204;要让我们中间最好&59048;&8204;的孩子这样痛苦地活着,连做祭品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呢?”
“这&58121;&8204;界于我们只有一个苦室而已,可于&58993;&8204;&59906;&8204;处处都是苦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