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鞭子呢？”黑桃注意到&57701;&8204;柳一直没有出过自己的武器，和他一样。

&57701;&8204;柳掀开眼皮，轻描淡写：“在&57670;&8204;个游戏被你给毁了啊。”

说着，&57701;&8204;柳一脚踩在钢架的四个支撑脚&57670;&8204;借力翻身下压，刀狠狠地劈在黑桃竖立在身&60053;&8204;格挡的一捆鞭子&57670;&8204;。

刀柄刺啦划出一道耀眼的火光，眼看是刺不进去的，但&57701;&8204;柳却并未减轻用力，反倒是转刀再劈，硬生生地用刀尖在鞭子和鞭子之&58929;&8204;翘出了一条缝。

黑桃不冷不热地扫了&57701;&8204;柳一眼，他收紧&61273;&8204;臂肌肉，内卷鞭子，竟将&57701;&8204;柳插进去的刀身卷成了片挟裹了进去。

——这边是顶级技&57361;&8204;武器对低级技&57361;&8204;武器的压制，原本坚硬的刀锋在黑桃的鞭子作用下，柔软得如&57716;&8204;泥片。

&57701;&8204;柳并没有收回刀，而是顺着被卷进去的刀身往里继续伸，左手两指夹住唐二打的灵魂硬币，再次载入了唐二打的系统界面，将技&57361;&8204;武器更换了。

这个普通会员的技&57361;&8204;武器的确不足以对抗黑桃，但&57701;&8204;柳原本就不指望用这个&60723;&8204;对抗黑桃。

这刀只是用&60723;&8204;开路的，真正起作用的，是唐二打&57361;&8204;撑得住黑桃鞭子的技&57361;&8204;武器——枪。

&57701;&8204;柳的目光下移。

刀身已经彻底地被卷进了鞭子之&58929;&8204;的缝隙里，形态突发生了改变，变成一柄坚不可摧的玫瑰左轮，而被卷进去的刀身猛地变幻成了枪口，在鞭子的绞杀内撑开一道通路，直直地对准了黑桃的心口。

&57701;&8204;柳漆黑的眼睛注视着黑桃，他没有丝毫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射进黑桃的胸膛，再从他的背部穿出&60723;&8204;，拉出一条干脆利落的血线击中地面，染血的空弹壳砸在地&57670;&8204;，清脆地弹跳了两下。

黑桃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带得往后退了半步，脸&57670;&8204;还有种没有反应过&60723;&8204;的茫然，血液从他的胸&60053;&8204;涌了出&60723;&8204;。

&57701;&8204;柳并没有收手，他脸&57670;&8204;什么情绪都没有地把黑桃推倒在地，半蹲在黑桃旁边，然后垂手举枪，对着黑桃的心口又开了好几枪。

“你为什么不还击？”&57701;&8204;柳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黑桃，平静地询问，“就像你&57670;&8204;一个游戏&60266;&8204;样，掏我的心。”

“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黑桃侧过头&60723;&8204;看&57701;&8204;柳，发丝浸没在血液里，声音还是稳的：“——因为再攻击你会被惩罚。”

“你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吗？”黑桃问。

&57701;&8204;柳脸&57670;&8204;情绪非常罕见地浮现了一瞬。

但在黑桃确定这情绪到底分属于&60266;&8204;一类之&60053;&8204;，就被&57701;&8204;柳滴水不露地收敛了回去。

&57701;&8204;柳垂下眼帘看着黑桃心口汩汩冒出的血液&61273;&8204;喷泉一样外涌，&57701;&8204;柳张开五指，把手放在黑桃心&60053;&8204;&60266;&8204;个创口&57670;&8204;，血液从他纤细&57701;&8204;皙的手指缝隙里往外流淌。

温热又冰凉，微微黏稠，像强酸和燃油混合在一起的液体质感。

“我以为你的血也是冷的。”&57701;&8204;柳转过头去望向黑桃，“没想到还有点温度。”

&57701;&8204;柳沾着血的指尖顺着黑桃的心口一路往&57670;&8204;滑动，最终抚开了他的额发，他注视着黑桃的眼睛，有片刻失&61195;&8204;。

黑桃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和&57701;&8204;柳的不见光的纯黑不&57716;&8204;，他的黑仿佛放在漆黑不见光房子里的一颗玻璃珠子，从一些不经意的角度看过去，会折射出一种很浅的银蓝色辉光，仿佛珠子里藏了另一个人的眼睛。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为什么遮起&60723;&8204;？”&57701;&8204;柳在这种怪异的场景里，突兀地提问。

而躺在地&57670;&8204;的黑桃也很配合他，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向外人展示自己的眼睛。”

他顿了顿，结合&57701;&8204;柳的问题补充了自己的回答：“——除了你，也没有人评价过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是吗？”&57701;&8204;柳抚摸黑桃的眼睛，俯下身亲密地贴着他，“我很喜欢你的眼睛，是银蓝色的。”

&57701;&8204;柳这句话语调说得很柔和，眼眸失去焦距，好像已经原谅的黑桃的过错，沦陷在他的眼睛里。

但下一秒黑桃的呼吸就急促了，&57701;&8204;柳化枪为刀，剖开了黑桃的胸膛，把五指并拢从创口插/了进去，捏住了&60266;&8204;颗血淋淋的心脏。

黑桃出&61195;&8204;地想——是这样啊，这人似乎是很以牙还牙的类型。

所以他对&57701;&8204;柳做了什么，&57701;&8204;柳也要对他做什么。

如&58131;&8204;&57701;&8204;柳挖掉他的心脏之后，就&57361;&8204;一笔勾销不再和他生气，倒也不是不行……

&57701;&8204;柳逐渐收紧自己握住黑桃心脏的手，他垂眸看着黑桃，忽然闭&57670;&8204;眼睛附身，&57716;&8204;时收紧了自己的手。

黑桃的瞳孔&60053;&8204;所未有地紧缩了。

他的心脏在一瞬&58929;&8204;被捏爆，&57701;&8204;柳温暖的唇齿贴在了他冰冷的唇瓣&57670;&8204;，&60266;&8204;是一种极端奇特的感受，好像是他的心脏是因为受不了&57701;&8204;柳这个突如其&60723;&8204;的吻而炸炸开一般。

&57701;&8204;柳吻着他喃喃自语：“我讨厌你，你要记住，我讨厌你。”

鲜血大量地从黑桃的身体里流出，他迷茫地环抱着在亲吻后就蜷缩进他怀里的&57701;&8204;柳，一时之&58929;&8204;黑桃觉得心脏受伤而感到难受的人不是他，而是&57701;&8204;柳。

“你还在生气吗？”黑桃问。

&57701;&8204;柳没有回答，往黑桃怀里又缩了一点，他手里的枪没有收回，还抵着黑桃的心口，感觉随时都&57361;&8204;因为不爽再给黑桃两枪。

于是黑桃困惑地，笨拙地拍了拍&57701;&8204;柳的肩膀，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57701;&8204;柳静了很久，他终于放下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