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淮觉得全世界都清静了。
他回头,发现方才满脸凶狠的小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往前望去,只能看到不远处的她脚步虚浮,慢吞吞地往前走。
满头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纤细的背影看上去近乎瘦削,羸弱得仿佛两根手指就能轻易捏断。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刚才恶狠狠的她仿佛截然两人。
……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缇望着镜子顶着一头乱糟糟湿发的自己。
眼神恍惚了一下。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过宁静一点的生活,怎么就那么艰难?
女佣小心翼翼地递过干毛巾,“三少夫人,您要不要擦一下头发?”
“不用了,我等一下还要洗头。”
“可是,您的高烧刚退……”
方缇扯了扯嘴角,带出一抹自嘲,“我现在这样,还需要因为发烧忌讳洗头吗?”
女佣望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默默地闭了嘴。
方缇转身朝浴室走去。
虽然活得狼狈,但生活还要继续。
至少,宴红娜被宴知淮撵走,短时间应该不敢再回来找她的茬了。
不过拜宴红娜所赐,她本来都已经退烧了,当晚又烧了起来。
这一场高烧,来势汹汹,反反复复折磨了她好几天,才终于彻底消退。
半夜,她因为喉咙干涩而醒来。
看了眼趴在床边熟睡的女佣。
这些天她高烧不退,女佣为了照顾她几乎没什么好好休息过。
所以方缇没有叫醒她,轻步下床,自己拿起水杯往楼下去。
来到一楼,餐厅灯火通明。
当看到餐厅中那个颀长的身影时,方缇恍惚了一下,虽然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宴知淮正要将手里的意面下到烧开的热水中,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他第一眼落到她手里的水杯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方缇隐约听说了上一个女佣被他炒掉,理由之一好像就是半夜睡得太死,瞬间莫名地t到了他心中所想,忙解释道“我白天睡太多了,所以想下来走走,装水只是顺便的事。”
宴知淮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专心煮面。
方缇忍不住凑过去看,好奇地问“宴先生,您怎么老是大半夜起来弄吃的?这么晚了还吃夜宵,对胃不好的吧?”
宴知淮没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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