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一时愣住,回忆着苏伯不正是当时驾马车护送自己出山庄的那人?想起那时他言语间颇为奇怪,如今也算是解惑。
燃梦接着说道:“你也莫要慌张,这人仅听命于我暹罗皇室,不会有任何消息透到羽国皇帝的耳朵里。其早年父母和妻子便居于暹罗宫中,人就留在老皇帝身边偶尔传递出些消息,后来老皇帝假死后,短暂回宫中住过。之后老来得有一女儿,甚是可爱,于一岁时被接到我暹罗宫中养着,如今已是豆蔻年华了。年前时分曾有一幅你的画像送回宫里,我就是那时见到你容貌。”
季夜听她这话,虽然少了些慌张,但自己的人生时刻被人盯紧的感觉实在不妙,谨慎着问道:“你暹罗如此做,是何用意?那苏老伯此时又在何处?”拳头已然紧攥。
燃梦再轻笑道:“无非也是像方仇那样罢了,只不过你可没他那样容易控制,况且羽国这十多年间如铁桶一般,你这个隐秘的身份也只能潜逃流浪不敢现于阳光下了,对我暹罗而言没有利用的余地。那个苏老头如今从老皇帝手下逃出,已和她女儿于宫中团聚,怎么,季公子想要随我去到宫里见见?”
季夜也自嘲笑笑:“想不到我连做个质子的价值都没有么?”
燃梦剧烈咳嗽着,缓和下来道:“或许今后你我可以合作些事也说不定呢。”
季夜轻佻说着:“我今日从你手中抢了玉玺,你不恼火怨恨,反而说这些?况且我今后所站方羽,定然与你是敌人相见。”
燃梦说了许多话,又频繁咳嗽,这会气息实在不足够,虚弱着道:“方羽他一介便宜皇子,如何白手起家抵抗他大哥?我劝你也早日看清些,早日归于我暹罗也是一桩妙事。”
季夜听她这般说,也并不在意,一声轻笑,道了句“看你还这样虚弱,还是歇息为好。”说罢转身出了洞。
这夜,燃梦昏昏睡着,季夜本还很是防范警惕,但看她睡得如此之沉,午后时所说的那番话又很是诚恳,季夜不禁放下戒备,将玉玺包裹抱在怀中也就此睡去。
夜深人静之际,却看洞中深处燃梦悄然有所动作,样子绝不似是刚刚醒转,她轻轻站起身来,身体还因寒热许久未曾站起的缘故有些摇晃,于是控制着身形,轻手轻脚向着季夜走去,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燃梦走到季夜身前,借着月光看去,季夜平稳地喘息着,看样子睡得很沉,她仍不放心,手放在季夜眼前摇晃着。
见季夜没有半分反应,燃梦放下了心,俯下身来抓上包裹,缓缓拨开季夜手掌将其从怀中拿出,轻步来到洞口之外,转身就跑!
而这时洞中季夜也睁开了眼,见燃梦假寐盗走包裹,当即也起身就追。
燃梦听到后方动静,也立马反应是季夜醒来,运起了全速疾奔,嘴上还得逞般地轻快道:“姓季的,你想不到我将这病装得极重,倒地不起,实际还有余力逃脱吧?还是要感谢你的烤兔子,体力恢复了不少,不过姑娘我可就要让你无功而返了,哈哈哈!”
季夜在后方紧追着,口中更是懊悔:“想不到你竟耍些这等奸猾手段,枉我还念着你安危照顾你,早知道就任由着你在寒潭中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