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他陈晌这一州之首到如今,家业也没有到这个数字,实在令人心动,吞了口口水问道:“那另一半呢?”
方羽缓缓道:“今后半年之内,太乙群山山脚下,会有一伙数目众大,难以捉摸的匪寇流窜为祸一方,身为州牧,自然要募兵剿匪的吧。”
陈晌一听便知他何意,心中不由冷笑,凭空来的匪寇么?但还是问道:“那依殿下看来,大概要募多少的兵,才能剿了这伙匪寇呢?”
方羽道:“匪寇滋生不绝,所需的州兵自然也是多多益善,只是剿匪事态情急,容不得拖延,需得抓紧了时间。我在此答应陈叔,这半年之内,每募一人,我方羽便有十两银奉上,这银子乃是额外给付,募来后的其他事,皆不用您来操心。”
陈晌看向方羽,他的态度才开始摆正了些,正色说道:“那按殿下如此说,剩下的这十万两银可绝撑不到半年。”
方羽轻笑问道:“陈叔,您是为何觉得,就只有这么一箱金锭而已?”
陈晌看了一眼张雪凝恍然:“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以张家的底蕴,这些自是九牛一毛。”
方羽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您不必担心哪日缺了银钱,之后钱锭会源源不断送来,记得募兵时务必广而告之,只要是符合规矩的,都按寻常私兵的两倍待遇发放,这些都是您的私兵,自然不能亏待。”
他说着顿了顿,陈晌从他眼中看出几分狡黠。
方羽又说道:“话既说到此处,就摊开讲,陈叔以四旬年纪爬升如此高位,除了家族多年盘踞积淀,野心不必我多说。今后若事成,自然许您官比天高,只是一旦功败垂成,不但我这条命丢了不说,陈家的九族想必也是难安。条件我已摆好,就看陈叔能否点头了。”
陈晌沉思迟疑着,过了一会才又问道:“殿下所提的方法极为隐蔽,要我相助并不难,况且就算到时形势不对,可以就此将你出卖,功立不成也可脱身。只是我想不通,你就这么肯定暹罗那边,一定会有所动作,换来你喘息之机?
方羽沉着看向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不肯定。”
“那又是为何?”陈晌连问。
“无非是赌罢了,闯皇宫是赌,出城是赌,既赌了那么多次,现下手中更多了筹码,又为何不赌。”方羽道。
陈晌不由重重地皱起眉头,这个回答令他很是不满,和这样疯癫的人,又怎能成事?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殿下,恕我直言,若是您这样想,恐怕我们不能共事了,我这人野心是有,但对这一条命还是相当珍惜,搏命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方羽面色不变,仍看着陈晌说道:“如此半年之后,秦岭以南边境会有数万精兵压境,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安州境地。”
“什么?”陈晌先是一惊,随后想通了些什么又是仰首恍然,看着方羽严峻的神情,他确信了心中所想,郑重说道:“好,那我便答应了,只是到下月前,我要再看到像现在这么多的金银。”
方羽也松一口气,心道此人思绪头脑果然配得上其勃勃野心,拱手说道:“陈州牧,如此多谢了,今后细水长流,徐徐图之。只是我们几人住所?”
陈晌终于解开面色,笑道:“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