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一定得想出个办法才得行,绝对不能被雷铭牵着鼻子走。
雷铭听着她关门的声音,脸上的笑意越來越浓,惬意地望向窗外的夜色,一夜都欣喜得根本睡不着。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浓,像是泼墨的艺术品,最终被东边的一点点白光所驱赶。雷铭心中的寒意,也似乎随着窗外的曙光而一点一点被温暖。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茶几上竟然已经摆好了早饭。
“过來喂我。”雷铭冲厨房吆喝着,因为他听见了厨房里传來的动静。
沒过几秒,钱小沫当真伸出头來,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挨着雷铭坐下,然后挑着眉一勺一勺喂着雷铭,乖巧得都沒有反驳一句。雷铭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钱小沫的照料,却不知道钱小沫正在心里盘算着怎样的主意。
“既然你要我留下來照顾你,我就有个条件。”钱小沫趾高气扬地看着他。
雷铭饶有趣味地一笑,点着头,“可以,我答应你。”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条件。”钱小沫的眉间流露出诧异和好奇的神色來。
雷铭不在乎的一笑,笑得云淡风轻,倨傲地回道:“你有什么条件,是我不能满足的。只要你肯留下來。”
“我的要求的确也不过分,既然我在这里照顾你,你就要付工资给我。”钱小沫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现在是疗养院的员工,在外面照顾你当然需要一定的报酬。你要先院长提出在外疗养的申请,然后由我照顾,你按照疗养院的收费标准支付一定的费用。你就是我照料的伤者之一,你愿不愿意。”
雷铭挑了挑眉梢,笑着点头,“好,我会联系李院长。”
“那我也会尽职做好我的本职工作,雷先生。”钱小沫目光微垂,颔首起身。
雷铭不喜欢钱小沫如此疏远的感觉,但是他并沒有其他的方法,这是钱小沫留下來的唯一方式,也是唯一的资格,,雷铭请來照料自己的护士。不过如此微妙的关系并沒能打击雷铭重新追求钱小沫的信心。
以前,他们是BOSS和员工;现在,他们是病人和护士。
不是正好吗。
雷铭悠然自得地吹起了口哨,只要钱小沫留下來了,什么都好。
“小沫,我要换药了。”
厨房里,钱小沫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响,双手却撑在水池上,一个碗都沒有洗。白色的洗洁精泡沫衬托下,她脸上的红晕越发红润。她听见雷铭叫她,便随便应了一声,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要自己清醒过來。
“钱小沫啊钱小沫,你在想什么啊。自己好不容易想出这个方法,存在这样的工作关系,你留下來只是照顾伤者,就像是照顾疗养院里任何一个病人一样,你绝对不能胡思乱想。他只是你的病人,小沫。你已经决定朝前走,不再回头,就要客观冷静地对待雷铭……客观……冷静……朝前走,不再回头……”
她深吸了口气,默默的在心里暗示着自己,动手将碗碟洗干净了。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和疗养院里的日子差不多。只是钱小沫所要照顾的对象不是奎因,而是雷铭罢了。雷铭也正式联系了李乔,虽然李乔心里有点诧异,但在询问过钱小沫的意思后,李乔还是同意了。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天气转凉了,注意保暖,多穿一点。”
电话里,李乔的声音依旧温柔。
电话这头的钱小沫站在阳台上莞尔一笑,明媚如春,“我知道的,你也是,好好保重。”
客厅里一直假装看书的雷铭这时抬头看向钱小沫,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电话都讲了五分钟了,还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吗。”
钱小沫翻着白眼看向雷铭,雷铭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书。
“雷铭怎么了。他在说什么。”李乔只听见了雷铭大喊的嗓音,却沒听清。
“哦,他刚才脑壳被门夹了。”
“……”
钱小沫回答的一本正经,好像真有其事。雷铭却是阴沉着一张脸,从钱小沫和李乔开始讲电话,雷铭的脸色就沒好看过。不过在钱小沫心里,雷铭的脑壳被门夹了,还真的确有其事,否则钱小沫想不通,雷铭怎么越发像个孩子似的幼稚。
“小沫,换药了……”
“小沫,吃饭了……”
“小沫,睡觉了……”
这两天,钱小沫耳边全是雷铭的声音,而显然,有人乐此不疲。
直到,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