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里的这点破事儿,梁鑫很心安理得地全部扔给了李旭阳和赖君君,不管会不会搞砸,他现在都无所谓了。反正项目已经到手,学生会的利用价值,几乎已经见底。
所以家家酒是否能扮得精彩,那又关他鸟事?
退一步讲,就算真搞砸了,这点小名堂,又能砸掉哪里去?最多无非损失几张海报纸,总成本撑死了五块钱以内,梁爷爷我自掏腰包报销了好吧?
如是这般,梁鑫内心毫无负罪感地混过一个下午,时间很快就又到了晚上。便宜的晚饭后,他为了省钱,跟江玲玲发了几条短信后,就找借口结束了闲聊。
鱼儿貌似已经上钩,暂时也不用再太过费神费力地多下鱼饵了,就这么拖着就行。
以他对江玲玲的了解,这小可爱对这段目前若即若离的关系,至少能自我纠结上半年时间,梁鑫根本不怕她跑了,江玲玲极大概率也根本不好意思逃跑。
于是良心被狗吃了大半的三金哥,晚上就这样在寝室里心不在焉地看了半天书。九点钟一到,便麻利地爬上了床,又跟江玲玲发了条晚安后,就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次日太阳升起,新的一周不可抗拒地到来。
林一诺刚醒过来就嗷嗷大叫,以示对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的愤怒。
本周要连上七天的课,他上个周末没回去,相当于已经在学校里连住了十几天。这个连电脑都不许带,连单机游戏都没得玩的环境,让他实在无聊到有点想吐。
“太赤激了!!”梁鑫从卫生间里出来,很反人类地抒发了一下对于连上七天课的心情。
屋外的天色今天显得有点阴沉,乌云压顶,大雨将至。
沈聪打开灯,手里抓着厕纸,排在梁鑫后面入坑,叹气不已“好累啊……”
“轻松是留给屎人的!”梁鑫今天仿佛格外兴奋。
但寝室里的几个人并没有感知出来。
梁鑫也不跟他们讲是为什么,只是一直这么亢奋着,飞快完成洗漱,先一步下了楼。
就像前世的几千个日子一样,他三点一线地去食堂,然后到教室。
很快清晨第一堂,连续两节中基课,在隆隆的暴雨声中开始。
梁鑫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似听非听地度过将近90分钟的时间。心神之涣散,中间甚至到了第二节课才想起要坐到江玲玲身边,可等到第二节课铃声一响,他就连江玲玲都顾不上了。
就跟椅子上有针似的,几乎是弹射而起,拿着雨伞就冲出了教室。
——连课本都没拿,让林一诺帮他拿回去的。
“他怎么了?”路娜明显觉得梁鑫今天有点不正常。
江玲玲有点堵心地回答“不知道。”
“这样的男人,果然不好驯服啊……”路娜叹道。
另一头,梁鑫跑出教室,快步走出教学区后,却没有朝宿舍走,而是直接拐了个弯,径直朝着大学城外的方向走去。
室外大雨倾盆,狂风肆虐。
梁鑫顶着半身雨水,走到半途,终于遇上一辆违法走小道进入大学城的电动马达三轮车,赶紧拦车坐上去,就大喊一声“去镇政府!”
三轮车车夫一蹬点火器,三轮车发出一阵马达轰鸣的噪音,轰轰作响,就直奔附近田野旁的一条小路。在风驰电掣之中,这辆小破车几度以差点翻车的速度,飞快将梁鑫带出大学城的范围。约莫十分钟后,终于在大学城旁青罗镇上的一间四层小楼前停下。
梁鑫麻利地掏了五块钱车费,撑起伞,大步走进了镇政府旁院子旁的,另外一间二层小楼。小楼楼下的楼梯口,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子——青罗镇工商管理所。
工商所的楼下,所有大门今天全部紧闭。
只有楼上的两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开着门。
梁鑫走上楼,随便进了其中一个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