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没有搜刮敌人尸体的这个习惯,当然了在曾经的战斗中我的对手也基本都是些战士,战士大部分都没什么钱,而且我对钱也没有十分大的渴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不认为能从他们身上搜刮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但眼前这个家伙显然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换几个金币都不是什么困难事,而且作为一个魔法师,他身上有些奇怪或者神奇的东西也毫不奇怪。
他施放的是绿色的恶魔法术,但他的血却是红色的。瞥了一眼他那已经脱离了身体的脑袋,他脸上的骷髅面具也被踢在一边,他的眼睛半睁着翻着白眼露出大半个白眼珠。他对自己的死一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要是没沾上血他的衣服能卖个好价钱。一边扒他的衣服我一边自言自语。可惜了,没了脑袋后流出的血污染并浸透了他里外的衣服。从他胸口一直摸到腰间,就连后屁股都摸了一遍,可除了摸到一手屎之外并没有发现能让我惊呼的东西。这个鸟人身上这么干净的吗?
又看了看他的戒指和项链,虽然不懂但感觉应该不是简单的装饰品。尤其是他手上的那个戒指,绿莹莹的宝石中流动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沌。这个人不应该叫魔法师,或者称之为术士更加恰当些。
以前在我印象里术士仅仅代表着那些会使用死灵法术通灵术的家伙,人类中能使用这种法术的人少之又少,要不是天灾军团入侵通灵术可能依然是禁忌法术,可即便天灾军团将人类王国给祸害成这样了能掌握通灵法术的人类也不会有多少。但是这个使用的可不是死灵法术,他能召唤恶魔啊。反正正统法师只是使用奥术或者元素法术,不管召唤的是什么能召唤出这样邪恶玩意,那术士这样一个几乎没有正面意义的词用在他身上就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了。
试了试他的戒指,最后只能戴在小指头上。要么说文化人的手都长得好看,纤细且白嫩,我这粗糙的手每根手指都长得跟木棍一样。
那头龙鹰安静地伏在地上,它的翅膀并拢跟抱窝的老母鸡很像,只不过它才不将脑袋抬起来而是安静地趴在地上瞪着我看。我尽量放松自己并慢慢地朝它走了过去,它这才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我,我担心它一展翅膀再飞了,结果我伸出戴着戒指的双手后它只是动了动脑袋并没有想要飞走的迹象。
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这样柔软的羽毛还真是不多见,而且红色绿色相间的羽毛很是好看。它的脑袋蛮大的,一点都不比马儿的小,尤其是那一尺长的喙又粗又长。这玩意也是奇怪,身上除了羽毛和绒毛外竟然还有鳞片,骑跨在它身上的时候确实比狮鹫要舒服。
狮鹫骑过,双足飞龙也骑过,这玩意飞在天上的时候真的比那两种玩意要柔软,这种柔软的起伏让我感觉有点很舒服的失重眩晕感。我不敢飞得太快,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在跟踪他们。因为大概知道他们的行进方向,所以我会在晚上的时候飞上天空,他们有生火的习惯,在漆黑的沼泽里那火光非常容易被发现。而找到他们之后我就会落在他们附近等待他们第二天继续前进。
坐骑并没有帮助他们更快的前进反而偶尔陷入泥坑之后就会拖慢行进速度,跟我徒步行进没有多大区别,而我跟在他们身后的这几天真的是无所事事。终于一周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遥远北方的大海。这天晚上他们终于来到了萨尔多大桥附近,这天晚上的月亮尤其明亮,为了不暴露自己我扒在远处树林的树梢上。
只见那个暗夜精灵化身为一个巨大的鸟,那个血精灵似乎缓过劲来了,她骑在鸟背上冲上了夜空。可是没过多久桥上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今晚的月亮实在是太亮了,他们在天上能被看得清清楚楚。他俩很快就飞了回来,原本以为今晚他们会就这么算了,可到了半夜我忽然感受到空气中的湿度骤然变大,没一会天空中开始刮风,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就吹得海面上狂浪大作。
望向天空时夜空已经因为乌云遮蔽了月亮而变得漆黑,而当闪电撕裂黑暗让世界瞬间闪亮再立即陷入黑暗之后天空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水跟不要钱似的从黑暗的天空中倾泻而下,那已经不是暴雨了,雨水大到龙鹰蜷缩到了树下并将脑袋缩进了双翼之中。
这雨下的蹊跷,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到会有怎样的法力才能操控天气,甚至召唤出这样的暴雨来。
刚才还能看到萨尔多大桥上点滴的灯火但是现在大雨已经遮蔽了所有的光明,刚才炸雷还响呢可是现在已经只是大暴雨了。如果这时候潜伏进入萨尔多大桥的话可是个极好的机会,任何的脚步声都会被这雨声和骇浪声给淹没。
我从树上跳下来,摸了摸那只龙鹰的羽毛,这玩意竟然还挺听话。这几天我还对它说过一些话,希望它能听懂我说什么并记住我的声音,虽然不指望我一呼唤它的时候它能出现在我身边,但是看这样子它应该挺认可我的,或许也是我的戒指。等到我找不到它的时候我真心希望我喊它的话它能听到并真的来我身边。
我也想去看看一会那边会发生什么,暂时把它留在这吧,这么大的雨它飞起来估计会非常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