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过来的长矛被我躲了过去,周围人哈哈大笑,他的脸瞬间从癫狂变成了恼羞成怒,他满是疯狂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凶狠。
“给他放点血!”周围有人大叫。
“戳他的大腿!“有人指挥。
当那家伙屡屡捅过来的长矛被我一次次地躲过之后终于有人伸手去抢那杆长矛,那该死的家伙也想体会这难得的快乐。而接下来戳我的可就不止一杆长矛了。当另一根长矛也朝我捅来时我直接从板子上掉了下去。这是我主动跳的,我不想在落水之前让身上再多出一些伤来。
他们有没有欢呼我不知道,当时只感觉心都被揪了起来,然后我就掉进了水里。
落水的瞬间,原本柔软的水让我知道什么叫水的坚强,低于空气温度的海水更让我感受到什么叫冷。除了水带给我的那种压迫感之外,我深刻的知道身上的血能让两公里左右的鲨鱼立即兴奋起来。虽然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本领真是让我震惊。我只祈求周围不要有鲨鱼。
在大海里睁开眼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至少我感觉很困难,而我能想到的首先是得抓紧浮上水面。脑袋露出水面的时候我努力的呼吸,脚下完全失去支撑让我感觉随时都会再次沉下去,鬼知道再次沉下去之后还能不能及时浮上来。
而上面的人趴在船边对我大叫,他们笑得很开心,这声音很刺耳。
双腿努力摆动,我必须让被绑得跟那什么似的身体别再沉下去。就在此时我忽然听清了他们呼喊的什么,也就在这时我吐了口水扭头一看,这一看把我的魂都要吓飞掉了。大概所有人都知道的海面上露出的背鳍意味着什么,而且那不是一个,是许多。
在紧急的时候身体总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力,而此时的我能想到的不是跟小飞侠一样骑着鲨鱼在浪里穿梭,而是努力靠到船边。在我的意识里只要我贴得够紧鲨鱼对我发动攻击的时候就越困难。我恨不得边成一只藤壶。
当我努力游向船边的时候他们显然不想让我这么做,主要我靠近船边就会让他们失去视野。为了增加乐趣我被他们拽出了水面。此时真的我就像一个被钩在钓线上的饵料,当我被拽离水面老高然后被他们再松手让我自由落体重新落回水里,这时候他们就会发出一阵欢呼。
我心想这可完了。
我在等待着鲨鱼对我张开血盘大口。当我再次沉进了水里,鲨鱼从我身边蹭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脑子里浮现出被鲨鱼咬住身体,腿或者脑袋的画面,只是这时候会我还没有联想到那会是什么感觉。
然而鲨鱼只是围着我转圈圈,它们并没有冲上来咬我。
若不是被憋得受不了我估计会在水里继续呆着,当我再次将头从水里钻出来后我没有再听到他们欢乐的欢呼声。
而当我看到徘徊在我身边的鲨鱼而且发现还不是一只两只的时候我也被震惊了。就这样持续了很久,然而这群人似乎并不想把我拽上去,他们也都沉默了,我看着他们他们也这么看着我。我没有招乎他们赶紧把我拉上去,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别让自己沉下去。
终于他们中有人反应过味来了,而这也引发了他们的混乱,当大胡子也站在船边惊讶地看着我和身边围绕的鲨鱼后他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示意把我拉了上去。
虽然刚才在水里被反复浸了多次,但我并没有喝进多少水,所以我被拖上甲板的时候还很清醒。我盯着这群已经不再对我叫嚣的家伙,然后慢慢将目光转向那个大胡子。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那会的嚣张,而我在他眼晴里却看到了疑惑,更看到了……畏惧。
我朝旁边吐了口口水,“给我松开。”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说实在的这纯粹是在赌,赌赢了,我会成为他们的神,赌输了,轻则被扔下船或者被关起来,严重点我会被他们分尸再扔下去。但是看到大胡子的表情后我感觉他放开我的可能性更大些。
大胡子犹豫了。
呵,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把我杀了?
不不不,这样的行为大多只存在于某些人的想象中,你此时咧着嘴说对未知并不抱有敬畏之情是因为你此时并未面对危险,而且你也并不具备决策权。当你不用承担责任或承受因此而付出代价的时候你怎么说都是可以的。记住我说的话,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无所不知且具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胆识。
那大胡子也一样。
当然,也有你想象中那种毫无畏惧的家伙,比如刚才那个疯子。
“他是恶魔!他会招来灾祸。”他依然是杀我之心不死。
我没有理睬他只是目不转晴地盯着眼前的大胡子。我知道我此时该用什么表情,不能仇恨,不能恼怒,不能祈求,更不能胆怯。我就这样淡淡地盯着他,没有畏惧,没有危胁,但这种淡然的表情下我的眼中却要饱含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用眼晴流露出的一种不屑,一种蔑视,一种尔等皆是蝼蚁的压迫感,对他来说那就是一股杀意。
他的眼晴动了……当我看到他双眉之间的肌肉稍微放松的时候我知道……他投降了。
“你是谁?”他此时的语气已经不再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