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了这话之后有人垂下了眼睛,有人扭过了头去,有人则直接走开了。看着他们的表现我知道了这个身份估计一点都不受人尊敬。
看在银币的面子上我在一户人家里借宿了下来并答应他们明早就走。身上仅有的一些银币不仅让我吃饱了而且还让我知道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们告诉我吉尔尼斯国王现在严令禁止外人进入吉尔尼斯王国,更是绝对禁止国民私自离开。
这里是王国最北边的一块土地,而从这渡过了大海就是王城所在的地方,所以他们这里查偷渡者和越境走私贩是经常的事,甚至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卫队来走访询问,包括入户搜查。当然这些卫队里有好人,可也一定会有那种趁机揩油的家伙,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我问起他们周围国家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可问起长城北边的那个城堡什么情况的时候他们还说不清楚。他们说村的人绝大多数这一辈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这附近二十公里以内了,曾经有去过王城的也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生活下去,对外面的事情毫不关心。
本以为这几个银币花的简直太不值了,可他们答应了我第二天一早就用船将我运到海对岸,这样我就能省下两到三天的路程。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我从海这边到了海那边。
接下来的旅程平淡无奇且压抑。
这里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也不是说没有一点阳光,可总觉得没有希尔斯布莱德或者别的地方那样晴朗通透。从早到晚这里的天空似乎一直是那种带着些雾气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靠近大海的原因,这里的空气中一直弥漫着咸咸的味道。空气很湿润,所以地上的苔藓生长的那叫一个茂密,大地上没有什么高大的植物,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贴在堆在地面上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草是这里真正的霸主。
这种不清爽的感觉一直笼罩在我心里以至于让我感觉这里的人身上估计都得长点什么,或许是湿疹荨麻疹之类的或许就是什么癣之类的,就像这大地一样。
沿着大路走我终于看到了吉尔尼斯的城墙。
这条路以前去库尔提拉斯时大概是走过,但是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到这我还想起来了一个女人,啊,该死!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啧……跟她缠绵过的情景我几乎全忘掉了!
那段回忆不是很好……算了吧!想不起来正好。
眼前这座奇怪的城市周围是一片宽阔的水域,换句话说吉尔尼斯城就是建在了一座岛屿上。
这座城市真要进攻的话确实是不容易,我走在进城的那条漫长的石桥上时看到这护城的水域其实没多深,大船进不来,小船根本就没用,也就是说想要从城门处攻破这座城市几乎是不可能的。
上次让我说这话还是看到矮人的要塞,是的,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真的,单纯从陆地上进攻理论上确实是几乎不可能的。我说的是理论上。
进城的卫兵并没有为难我,我的证件上可是印着国王的印章。
进到城里之后我尽力回忆当年去找拉尔夫他们时是怎么走的,我不相信这些年这座城市会有什么大变化,但我真就是记不起当时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是怎么绕的来着。
我可没有瞎说,虽然我瞧不上吉尔尼斯人,但是这座城的规模并不比暴风城或者洛丹伦小太多,当然了比奥特兰克城一定是大多了。
眼看转到天黑也没有头绪我只能暂且投宿进了一家酒馆。这家一点规格都没有的酒馆是绝对的污秽之地,想摸到鱼就得去水浑的地方。
我往吧台一坐还没开口吧台里面的服务生就开口说话了,“难得见到外地人呢。”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刚好被我听到,旁边的两个酒鬼则无动于衷。我斜了斜眼睛看了旁边那俩人一眼,那俩已经喝的眼都睁不开了。
酒保忙活完手里的活这才转身走到了我面前,“喝点什么?”
“月光酒。”我说。
“你从哪儿来?”他歪了歪脑袋看着我,他竟然是个面容清秀的十七八岁的男孩。
“给我来点喝的,小子。”我说。
“当然,先生。”他将一个杯子拿了起来,“但吉尔尼斯没有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