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本已大怒,那几个波斯人还不知死活,用蹩脚的外语揣测自己跟阳顶天的关系,听在她的耳朵里,真是怒火胸中起,恶从胆边生。
反正追过来试图帮忙的赵楷见她如此,也不免怔了一怔。
不过凌波也没有分心观察他,因为要追着陈友谅,她已经和张无忌等人分开,只有灭绝师太碍于师门情分,带着师侄和弟子跟了过来。眼下正好是海岛另一面,隔着一座山峦。而赶来的波斯人也是两个,白衣长袍,一男一女。
那身穿白袍的虬髯人看出凌波脸色不善,高举圣火令大喝道“明教规矩,见圣火令如见教主,你不过是明教阳顶天的义女,尚且不是分教教主,怎么还不下跪?”
这话说的众人一时之间都愣住了。各位看官,想那义女之时乃是阳顶天等明教高层一厢情愿,就是凌波本人也不知道,那么波斯明教远在万里,又是怎么知道的。原来这些日子波斯人不仅派出一伙儿,有的人已经远渡万里找到光明顶,留守之人自然怕他们趁火打劫,就说教主虽然老迈,但已经收了义女,不日就将传位,这等胡说八道之人,想也知道是周颠。只是他听说教主希望收养女儿,却不知道是谁,只是搪塞。而偏偏明教高层知道阳顶天早年因为紫衫龙王代替他和韩千叶水下较量,认养过这样一个女儿,而中土明教选教主,所以才闹出这等乌龙。
可怜凌波好好一个武当女弟子,小时候糊里糊涂当了一回“杨逍的私生女”,长大了又被这些外国人当成阳顶天的义女,也不顾人家有父有母的事实。汉人自古重孝道,你说叫她如何不气。不过凌波虽然聪明,怎么也想不到阳顶天确实有这想法,只以为是波斯人羞辱她,因而厉声说道“胡说八道的狗贼,别说我不是明教的人,你们这狗屁规矩我本就不必遵守,就算是阳顶天在这里,也不能屈膝,叫戎狄看我中华儿女的笑话!”
虬髯人中原风俗和汉语水平都有限,只听懂了她骂人的话,还以为她是替阳顶天出头,怒道“胡说!中土明教本源于波斯。我乃波斯明教总教流云使旁边的辉月使。在那里擒拿叛徒的事妙风使。我等奉总教主之命,特从波斯来至中土。中土明教合教上下,须得齐奉我等号令,你既然是阳顶天义女,自然是明教的人,不尊号令,当以教规处置!”
这话灭绝师太都听不下去了,冷笑道“番邦胡虏也敢来我中原撒野,?乌七八糟的魔教妖人,管叫你们来得去不得!”说着侧头向凌波示意,显是要动手杀人。
凌波虽然快要气炸了胸膛,也早已起了杀机,但是想来既然“乾坤大挪移”就是源于波斯,一时也摸不清几人水平,觉得还是不要立即把灭绝师太等人牵扯进来,略一思索,反手一个剑花光一闪,提剑就杀了上去。
两使同时一瞪眼,口中呼啸着一些叽里呱啦的喝骂,好像还在召唤那名妙风使,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便也举着圣火令杀了过来。
凌波一手峨眉剑法快如雷电,只见剑影连闪,同时击向两个使者,登时“铛铛”声纷纷作响,剑势都被圣火令挡下来了。
那边厢辉月使欺身直进,左手持令向凌波天灵盖上拍落。凌波回剑一招“推窗看月”,将圣火令挑开。便在这一瞬之间,流云使滚身向左,已然一拳差点打在凌波腿上。
这时另一名妙风使也赶了过来,三使者联手,凌波压力陡变,灭绝师太终于也拿剑攻击。凌波缓了一缓,心里有了计较,以太极剑法画圈挡开流云使的攻势,左手倏地伸出,已抓住了辉月使左手的圣火令。
辉月使见状立时忽地放手,那圣火令尾端向上弹起,眼看就要打中凌波的手腕。殊不知凌波得张三丰教导,万物道法自然,手腕一弓以太极拳奥义卸力,又一转一收便顺手将那圣火令放进了怀里。
眼见眼前小姑娘连夺两令,三使又惊又怒,霎时间妙风使忽然低头,一个头锤向凌波撞来,如此打法原是武学中大忌,竟以自己最要紧的部位送向敌人。但他这一招似拙实巧,必定伏下厉害异常的后招——可凌波仅仅遵循太极两仪之道,右手继续画圈,将那妙风使上半身都笼罩在圈中,这时周芷若趁机出剑,直往妙风使颈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