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风月场所!」
说着,他压低声音道,「找你办事那人的!」
李至刚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驸马爷!」
今日找他办事的,正是驸马胡观。
他李至刚是号称六亲不认,但要分人分事。事是不涉及触碰他的权力的事儿,也不是坏他前程的事儿。人,那一定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
驸马胡观这几年在朱家的女婿中,隐隐有后来居上的架势吗,深得皇上的崇信。
「这过了吧?」李至刚又道,「他乃是皇亲国戚,弄这么一个风月场所」说着,顿了顿道,「也不太体面了!」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钱?」李景隆笑道,「皇亲国戚说着好听,可谁家的日子宽裕了?」说着,又道,「就今年,还没到年底呢,光是京师之中皇亲国戚之间的走礼,就是大几千银钱出去了!」
「再加上家里还有几百号闲人要养,衣食住行都必须有排场!」李景隆又道,「不弄点产业,光靠那点田产,喝西北风?」
「可是这种声音他不好听!」李至刚执拗的说道。
「这什么生意?」李景隆奇道,「就是听曲吃饭喝酒的地方,你以为是做皮肉生意?呵呵!」
李至刚又看看屋内华丽的摆设,「到这就吃饭喝酒?」
「你呀,你这辈子不但不会享受,连花钱你都不会!」李景隆笑道,「有钱人喜欢什么?你琢磨琢磨?有钱人就喜欢派头,喜欢私密,喜欢被人当成祖宗那么伺候!」
「我还跟你说!这地方是不接外客的!」李景隆又道,「想进门?没人引荐,不在柜上存个万八千的压根就进不来!」说着,又道,「这里面陪酒的女子,以前可都是教坊司调教出来的专门给达官贵人唱曲的歌姬寻常人再有钱,人家也不伺候!」
「那也不对!」李至刚心中暗道,「堂堂驸马,名下弄这么一个产业,赚的钱都不够丢人的呀!胡驸马不是这么没谱的人呀?」
就这时,外边忽然传来大笑。
紧接着胡观大步进来笑道,「对不住!李少保,在下姗姗来迟了!」
「不敢不敢!」李至刚起身道,「是下官先来了!」
「坐坐!」双方客气一番之后,分宾主落下。
啪啪两声!
胡观轻拍手掌。
声音落下,门外一位二十出头面容端庄秀丽,却又不带一丝风月之态,宛若大家闺秀的女子进来。
俯身低声道,「爷,您吩咐!」
「灶上其他人的菜都往后拍!」胡观看了一眼桌上,只有几个冷盘,开口道,「让大师傅现在动手!」说着,语气加重,「告诉他,好好做别给我丢人,我这是招待贵客!」
「是!」那女子轻声退下。
而后胡观转头,对李至刚笑道,「知李少保您是松江人!更知您嫌少吃别人的请,我今儿呀,特意让人给您准备了松江菜!」
「不敢!」李至刚心中妥帖,笑道,「太麻烦您了!」
「也没什么贵重的食材!」胡观又笑道,「都是寻常菜!请您这个事呀,一个月之前我就开始准备了!」
这种尊重,顿时让李至刚脸上笑意盈盈。
「我特意让灶上的大师傅跑了一趟松江,学着那边的菜!」胡观又笑道,「曹国公也跟我说,您出身豪门,但平日喜爱的却是家常菜!所以今儿,就准备了些汤包,醉蟹,油焖笋,鸡火干丝!」
「真是下官何德何能?」李至刚满是感叹。
这些菜,还都是他爱吃的。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
证明胡驸马对他李某人有多看重。
「不是我不亲自请您!是因为咱俩打交道少,所以才拜托曹国公!」胡观又笑道。
李至刚想想,暂时把心中那份得意抛之脑后,有些警惕的道,「您找下官要办什么事儿?」
边上,李景隆默默站起身,走到窗边,假装浏览秦淮河的风景。
而胡观则是开门见山,直接道,「我要走私!」